支持五皇子。所以一旦四皇子受封成为太子,往后就能毫无顾忌的除去眼中钉;如此一来,五皇子和咱们主子的性命,也就岌岌可危。”
“这么说,幸好事情并没有如我所预言。”
“所以,那件事你就别太在意了。”云绣笑着安慰她。
能不在意吗?若不是皇上突然改变心意,说不定她就不用入宫为婢了。姚仙灵因为云诱的话,心情更加的郁闷。
忽然,姚仙灵睁大眼掹瞧着云绣的脸。
云绣似乎感受到些许的不对劲,觉得奇怪的看着她,只是姚仙灵不知为何竞心慌的垂下眸子。
“怎么了?”云绣问。
姚仙灵看看云绣的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该说抑或不该说。由于有了前车之监,以至于她已不复先前的自信,不敢放胆的说。
“仙灵,你怎么好像很不安似的?”
“云绣姐,我怕说了你会难过,还是别说的好。”姚仙灵尽量想回避这个问题。
但她这样说反而更引人好奇。
“没关系,有什么你就尽管说。”
叫她不说,她憋在肚子里也很难受,姚仙灵支支吾吾的说出她所观察到的:“就是最近你恐怕会有失亲之痛。”
失亲之痛?
看姚仙灵的神色,不像是拿她开玩笑,而且她又会看相,多少有些准吧。“是吗?”云绣有些失神。
“云绣姐,你别在意啦,我算得又不不一定准,主子不就是个例子吗?”见她这般模样,姚仙灵于心不忍,只好揭自己的疮疤,好让她安心。
云绣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显然对她的话还是很在意。“如果没其他的问题,你可以开始做我交代的事;还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还有事要忙得先定了。”
见云绣神情阴郁地离去,姚仙灵直怪自己多嘴,恻隐之心不由得升起,头一次希望自己别真的“铁口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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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云绣依惯例,打盆水给赵子惟梳洗。
因心里有所挂念,她一个不注意手打了滑,落在几上的盆子发出很大的声响,水溢出盆外,泼了一地。
弄出这么大的声音,正在著衣的赵子惟很自然地转向声音来源。
云绣猛一回神,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连忙跪地。“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起来吧,云绣,我并没有怪罪你,只是你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赵子惟系好腰带走近她身边。“从昨晚就觉得你怪怪的,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谁欺负了你?”他开玩笑的问著。
云绣是负责碧清院的大宫女,有道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谁欺负了她,就等于是跟他这主子过不去。
“是、是”想到伤心处,云绣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赵子惟更足加深自己的臆测。“云绣,谁欺负你大可说出来,我定能为你做主。”
“是仙灵,她”
仙灵?不就是那个满口胡谑的算命仙,不待云绣说完,赵子惟怒不可遏地一掌击在桌上。
“好哇!没想到她柔柔弱弱的,却是心机深沉。”赵子惟怒道。他不明白自己气些什么,是气姚仙灵无端地惹云绣哭泣,还是气自己没发现她天真烂漫的表象下竞藏著难测的坏心肠?
“主子,您误会了!仙灵她没有欺负我。”显然主子误会了什么,云绣赶忙为姚仙灵澄清。
“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云绣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次。
了解事情的缘由,赵子惟反而斥道:“一向精明的你,怎么会相信这么没根据的话?若要说那姚仙灵算得有多神准,岂会错算我有灭门之灾?”
“主子有所不知,咱们身为宫女的,不比出外的游子;云绣虽身处宫中,无时
无刻不心系著家乡中的亲人,加上仙灵的一席话,更令云绣忧虑万分,愈不想去想它,就愈在意它。”
心事一说出口,云绣的心情俨然平复,恢复往常的镇定。
“这也不能怪你,大多数身处宫中的人都像你一样,就连宫中的嫔妃数十载没见过亲人的大有人在。”
“王子,云绣没事了,说出来之后反而觉得如释重负,轻松许多。”云绣心想,主子不但没怪罪她的伺候不周,还听她说心里话,像这么好的主子打著灯笼也找不著,她暗暗发誓对六皇子绝对要忠心不贰。
“那就好,别为姚仙灵那几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的话,就硬让自己往死胡同里钻。”
“是,主子。”
赵子惟瞧了她一眼,云绣强装镇定,但眉宇间仍透露出内心的忐忑不安。
这姚仙灵可厉害了,几句话就可以扰乱人心,看来他得警告她别乱开她的“金口”免得弄得人心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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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仙灵第一天上工,尽责地照云绣的交代,把澄观阁里里外外擦拭干净,正想重新打盆水,才走出澄观阁没多久,就被几个碧清院里的小太监给叫住。
“仙灵、仙灵,听说你会相命,你帮我瞧瞧,我若去摸两把,会不会有小财入袋?”问话的太监年约二十岁上下,平日就喜欢与几个太监小赌一把,然而最近手气却背得很,苦无赢钱的机会。
数双期盼的眼眸盯著她,而他们央求的也正好是她的专长,姚仙灵当然乐意为他们卜算,找了地方放下手中的水盆,她便开始为众人算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专心的为方才那名太监看相所下的结论。
“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人的一生有多少钱财早已注定好,别把时间浪费在发横财上面。”
姚仙灵刚说完,就换了另一个人急著问:
“仙灵,你看我有没有当大内总管的命?”
“四十岁以前总是天不从人愿。”头一次这么多人争著给她算命,姚仙灵自是高兴,愈算愈起劲了。
“那四十岁以后呢?”
“你就习惯了。”她摆出一副非常遗憾的神情。
“嗄”意思就是说没指望了?
“那我呢?我有没有机会当有钱人?”这名叫张有利的太监指指自己。
姚仙灵认得他,昨天他们见过面,不明白同样是领固定薪俸的人,除非赚得不义之财,否则怎会当有钱人呢?
“你啊眼角微垂,双目不够有神,鼻尖如刀,很难有偏财运,倒不如这一生安分守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姚仙灵故意这么说,目的是希望他别财迷心窍,误入歧途。
“嗄!真的啊?”张有利失望的离开。
“该我、该我”
“逢三、五则发,会有小财入袋,却不能守”姚仙灵认真帮他们算著命,心里也暗想,为何她在大街上摆摊的时候没有这样的光景?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道严厉斥责声插入他们的谈话中。
赵子惟老远就见一群人围著姚仙灵,不动声色的走近,才知道她又在帮人算命,二话不说他开口就骂。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姚仙灵,因为他的出现被拉回到现实。
原本吵吵闹闹的一群人,现在都排排站,大气不敢吭一声。
“没事可做了吗?”
赵子惟这一吼,一伙人连忙作鸟兽散,谁也不敢逗留。
姚仙灵嘴巴上不说,其实心里挺不舒服的,好不容易做了算命仙的美梦,竟然一下子就被他戳破。不过,既然主子吩咐了,姚仙灵转身欲走,却被赵子惟唤住。
“等等!”
“还有事要吩咐吗?主子。”
“以后不准你再妖言惑众。”
什么?他竟然把她引以为傲的算命称作是妖言惑众?就算是她的主子,她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见姚仙灵一副要痛宰他的模样,赵子惟不在意地一笑“不是吗?算命的不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
姚仙灵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的大吼:
“你!不准你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