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籽曦累的精疲力竭之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她焦心的事。
月娘被当作投瘟疫之毒的人给捉起来了。
常籽曦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一听芸香所说,匆匆跟其他军医交代了下未完成的事,便摘下自制的口罩,脱去身上的大褂,往把总府跑去。
这事是薛溯玉和傅念薇告诉芸香,让芸香去跟常籽曦说的,傅念薇就站在把总府外等着常籽曦,一见到常籽曦,傅念薇立刻迎了上去,常籽曦忙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月娘被押到大厅,姑父亲自在审,溯玉也在里面。”傅念薇道。
“你快带我去。”常籽曦道,
傅念薇点点头,带着常籽曦到了大厅门口,却被侍卫拦下,常籽曦看到月娘的背影,她跪在大厅中,低着头。
薛浅也见到常籽曦,沉声道:“让她们进来吧。”
侍卫这才放行,常籽曦急匆匆的走了进去,跪在月娘旁边,对薛浅拜了拜,薛浅沉声道:“起来说话。”
常籽曦却没有站起身,而是问道:“王爷,民女已经听说月娘的事了,民女想知道有什麽证据可以证明月娘就是下毒之人。”
薛浅看了看顿珠,顿珠立刻站起身对常籽曦道:“昨晚我带兵在河边巡逻,在河边看到一个黑影,我独自去查,发现那人就是月娘,她是被我当场捉到的,还有什么可以狡辩?”
常籽曦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月娘半夜去河边干嘛,但她还是道:“那请问把总,你有在月娘身上搜到能引起瘟疫的毒药吗?”
“这……”顿珠被常籽曦问住,但她仍旧道:“她一来就发生瘟疫,这事又怎么说?”说完她看了看薛浅,薛浅仍旧沉默不语。
薛溯玉立刻开口,没好气的回道:“就是,没搜到证物,怎么能胡乱断定,要是我晚上去河边散步,是不是也要被当成投毒者?而且和月娘一起来的有上百人,我,表姐,还有常姐姐都是,你怎么不怀疑我们?”
薛溯玉这样一方面是为了帮常籽曦,一方面是因为讨厌顿珠这个人。
常籽曦转过身,看着月娘,轻声问:“月娘,我问你,你究竟有没有投毒?”
月娘沉默了一会,终于抬起头,看向常籽曦,沉声道:“没有!”
常籽曦闻言露出一丝轻松的微笑,转过身对薛浅道:“为什么会发生瘟疫谁也不知道,投毒一说也不过是民女的猜测,王爷英明,现在没有找到证据,就不能定月娘的罪。”
薛浅沉默的看着常籽曦,未发一言。
常籽曦对薛浅拜了拜,道:“请王爷给民女五天时间,民女一定想到办法抑制疫情,而月娘,若是他日有证据证明她的确是投毒者,民女绝不会再说二话,一定将月娘交给把总处置。”
薛浅等常籽曦说完,终于开口,“好吧,就依常姑娘所说。”
顿珠见薛浅已经做出决断,便也不再多说,等薛浅离开后,她看了常籽曦她们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顿珠还没跨出厅门,薛溯玉就拍手道:“哼,有种人啊,就知道冤枉好人。”
顿珠脚步微微一顿,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傅念薇连忙拉住薛溯玉,示意她不要再说,薛溯玉这才讪讪作罢,哼了一声。
常籽曦扶起月娘,柔声道:“没事了。”
月娘看了眼常籽曦,便低下头,道:“多谢姑娘。”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道谢。”常籽曦道,“况且,是我把你带到这来的。”
常籽曦牵着月娘来到薛溯玉和傅念薇面前,道:“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有时间,就将月娘交给你们了,请你们多多照应。”
薛溯玉立刻道:“没问题。”
傅念薇看着常籽曦,微微皱眉道:“常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常籽曦笑了笑,“几日不眠不休,精神肯定会不济了。”说完就要回军营,却被傅念薇拉住,带到她住的厢房,很快便端了一碗参汤递到常籽曦面前。
“快喝下吧。”傅念薇柔声道。
常籽曦捧着瓷盅,心中一阵暖意,微笑道:“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参在身边?”
傅念薇怔了怔,才道:“念薇自小体质虚寒,所以我爹让我每日服用参汤,固本培元。”
常籽曦道:“原来是这样。”
“快喝吧。”傅念薇微笑道。
“那我喝了你不是没有了?”常籽曦甚是感动,问道。
“没关系,等下我还可以再炖一些。”傅念薇答道。
常籽曦这才喝下参汤,放下瓷盅,她道:“我替妹妹诊个脉吧。”
傅念薇笑了笑,“没用的,这是在娘胎里就没养好,也没有大事,就是四季都是手脚冰凉。”
听傅念薇这麽说,常籽曦才作罢,又说了两句话,常籽曦才匆匆离开把总府,回到隔离军营,重新投入战斗。
经过两日不眠不休的战斗,瘟疫总算是暂时稳定住了,不过每天依旧有人死去,看到那些死前痛苦万分的死者,常籽曦心中万分难受。
瘟疫是恶疾,要彻底治愈瘟疫,本就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每日听那些患者哀嚎,看到不断有人死去,真不是滋味。
可能是因为身体亏虚,她一到晚上便浑身冰冷,尤其是四肢,冻得几乎僵硬,她不得不找到一件厚厚的羊毛毡子披着,她这几日的表现,其他军医都看在眼里,心中对她的成见也早已荡然无存,只余下敬佩。
其中一名军医关切的问道:“常姑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常籽曦笑着摇头,“没事,就是身体太累了,乏的很。”
这些军医都让常籽曦去休息,常籽曦却坚持不肯,这些军医一个个都是不惑或知命之年,他们都没有叫苦,她怎么可以去休息呢。
瘟疫发生的第六日傍晚,天边滚过一个闷雷,常籽曦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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