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牵绊走,简直是自讨苦吃。
常籽曦僵硬的笑道:“徒弟一时糊涂,多谢师父提醒。”
聂欢这才笑起来,只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他只希望常籽曦对薛瑾还没有情根深种,他继续道:“薛瑾此人城府颇深,胸怀大志,也并不适合你。”
常籽曦知道聂欢所说不错,在她第一次见到薛瑾时,还听到他的隐卫说话,直觉告诉她,能养隐卫的人,绝对是有心机有抱负的人。而她,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嫁个男人养条狗,平平淡淡才是真。
那日之后,常籽曦对待薛瑾的态度便变得生疏客气,常籽曦越叫自己心如止水,见到薛瑾,就越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更不知道该用如何的心态来和他相处,便只能用刻意的冷漠来对待。薛瑾来了几次,都碰了一鼻子灰的讪讪离去。
转眼便要到新年,腊月二十六之日,凉城一年一度的花灯集会也开始了,年前几天,四周的商贩都会聚集凉城。
聂欢见常籽曦这几日情绪都不高,便给她放了假,让她去集会逛逛,未免麻烦,常籽曦便扮成男装出门,正巧遇到来看她的薛瑾,常籽曦便打着办置年货的名义拉着他就去了集市。
薛瑜从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逛街,一到街上,常籽曦便知道薛瑜为什么从不逛街了……薛瑜的容貌实在太出色,所到之处,那些三姑六婆妙龄少女一个个都停下脚步面色绯红的盯着他,常籽曦觉得自己站在他身边,简直就是杯具。
常籽曦很识趣的不动声色的和薛瑜保持距离,她可不想成为她们的众矢之的。也亏得薛瑜一直都从容无比,面带微笑,一点没有不适,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直看的那群老中青妇女齐齐抽气。
凉城一片欣欣向荣,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常籽曦东瞅瞅西看看,心情也好起来,玩的不亦乐乎,最后跑到一个卖面人的摊位前。
卖面人的一个大娘,技术很好,捏出来的面人惟妙惟肖,常籽曦挑了半天,买了一根被捏成仕女的面人和一只小猪形状的面人,美女自然归常籽曦,另一个常籽曦首先想到给薛瑾,但随即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心虚的要将其塞给薛瑜。
付钱时,那个大娘一脸谄媚的凑过来,嬉皮笑脸的问:“小哥,那个俊公子是你家大人吗?”
不用看常籽曦也知道她口中的俊公子是谁,常籽曦虽然懊恼这大娘将自己当成小厮,但还是笑眯眯的说:“你说的是穿白衣服的那个吧,他是我大哥。”
大娘瞅了瞅常籽曦,快人快语道:“你和你大哥长的真是不像。”
常籽曦立刻笑不出来了,大娘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傻笑起来。
“你们是外地人吧,你家大哥是做什么的?成亲了吗?”大娘无视常籽曦的不满,继续问。
“大娘好眼力,我们是外地来的,想见识见识凉城灯会的热闹,我大哥嘛……已有一房妻室。”常籽曦一本正经的说。
大娘一听很惋惜,“哎,可惜了。”顿了顿,又自顾自地说:“罢了,成亲了也没关系,不是我老妇人吹,我女儿可是这一带十里八村出名的美人儿,除了寄瑶小姐那样的天仙人物,没人能比得过我女儿,小哥你帮我问问你大哥,有没有兴趣见一面,如果中意,当妾也没关系。”
常籽曦听到寄瑶的名号,心中一沉,但还是笑着说:“我家大嫂管大哥管得极严,正宗母老虎一只,怕是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说完便拿着面人离开,就见薛瑜对她浅笑摇头,常籽曦扑哧一笑,将面人塞进薛瑜手中,对薛瑜眨巴眨巴眼睛,“大哥,我饿了,你请我吃饭吧。”
薛瑜笑道:“我听三哥说,凉城里做菜最美味的地方便是八宝斋,可惜我不知道在哪。”
常籽曦想了想,立刻抚掌道:“我知道,原来那里有好吃的呀。”
常籽曦很自然的拉住薛瑜的手,薛瑜微微一愣,却没有挣脱,任由常籽曦拉着他在人群中穿行。
八宝斋,按照现代的理解来说,就是一间做私房菜的,位于一条小巷出口,若不是门口挂的红灯笼上写着‘八宝斋’三个字,还有门外站着五六个窃窃私语的人,他们肯定还找不到。
这家八宝斋的主人非常讲究,非要对上其上联,才能进店里用膳,而且不许客人点菜,一天只做十桌的生意。而且,八宝斋的大门平时均是紧闭,若是对对,便上去敲门,店主才会开门而出。
这是多典型的营销策略啊!常籽曦小声嘀咕,人都是这样,费劲力气得到的东西就越珍惜,越少就越宝贵。
常籽曦看了眼今天这对子上上联,一看就觉得头晕,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上联,这上联是‘五百里天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叁春杨柳。’
常籽曦看了看四周,四周人也看着他们,常籽曦暗自吐吐舌,拉拉薛瑜的衣袖,压低声音道:“要不……我们换别家吃吧。”
薛瑜微微一笑,柔声道:“既然来了,怎么能不试试就放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