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籽曦先将稻草扒开,铺上厚厚的油布,才铺上干稻草,在干稻草里撒上一层驱虫粉,再铺上两层油布,最后才将被盖铺在上面,地铺这才算完成。
正在她努力收拾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充满笑意的声音,“嗯,不错,看起来是可以住人了。”
常籽曦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说话,她回过头,继续用眼神鄙视薛瑾,薛瑾斜倚在门边,双目含情,样子慵懒无比,常籽曦看着薛瑾这幅模样,心里竟然漏掉半拍。
薛瑾摸了摸肚子,问道:“什麽时候能吃饭?”
一提到吃,常籽曦肚子也饿了,本来不想理那家伙,但看到他可怜兮兮的眼神,还是心软了,她没好气的解开一个蓝布小包袱,包袱里有两个油布包,包袱一打开,立刻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
薛瑾脸上绽放出欣喜的光芒,毫不客气的冲上来,打开一个油布包,油布里面包着一个澄黄的烤鸡,虽然已经凉透了,但还是香气扑鼻。
薛瑾往常籽曦刚铺好的地铺上一坐,就开始大吃起来,这个样子,跟贵气尊贵完全沾不上边,简直就是个小混混,常籽曦立刻暗骂自己是猪,不该被他的假象骗到。
常籽曦叹了口气,又拿起一个油布包,这两只烧鸡本来是她买来作为她和聂欢的食物的,现在薛瑾霸占了一只,看来现在晚上只能啃大饼了。
常籽曦走出灶间,走到聂欢面前,将油布包放在聂欢面前,咧出一抹笑,道:“师傅,今儿个太晚了,您就吃这个将就将就吧。”
聂欢‘嗯’了一声,常籽曦瞅了瞅聂欢的床铺,试探的问:“师父,我买了几床被褥子,要不要把你床上的被褥换换?”
“不用了。”聂欢淡淡的说,但语气还是柔和了不少。
常籽曦自讨没趣,也不再多说,给聂欢屋子里点上油灯之后就退了出来。
她回到灶间,薛瑾已经走到了门口,两人撞了个满怀,常籽曦头上金星直冒,幸亏薛瑾一把拉住常籽曦,常籽曦才没仰面跌出去。
在常籽曦发飙之前,薛瑾立刻道:“我要回去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常籽曦‘哦’了一声,冲口而出:“天黑了,你骑马时小心些。”
薛瑾见常籽曦关心自己,心中大悦,忙道:“放心,我带了风灯,你也早些休息。”
薛瑾也没跟聂欢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常籽曦目送薛瑾离开,才转回灶间,一眼就看到已经摆放好的屏风,和油布上的两只大鸡腿。
看来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常籽曦心中不禁涌出一股暖意,想到和薛瑾共吃一只烧鸡,小心脏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从第二日开始,聂欢便开始教常籽曦识别各种药材,常籽曦对一般的药材名称也略知一二,但聂欢所教她认识的药材,却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比如,闻起来鱼腥味很重的重影草,还有被制成了标本的三只腿的红色蛤蟆。
她渐渐发现,其实聂欢并不难相处,虽然极少说话,但的确博学多才,也不挑食,这点很好,很好打发。
聂欢对常籽曦要求很严格,要求常籽曦将他所说的做到倒背如流,虽然很难,但常籽曦也渐渐从中找到了乐趣。
她真庆幸自己买了笔墨纸砚,虽然她毛笔字写的很丑,但总算一字不落的将聂欢所教的记录了下来,每晚就着油灯,她就细细的将白日所学看上几遍,好在她记性不错,几遍下来,竟然也就熟记于心了。
直到第五天,薛瑜和薛溯玉也来了,薛瑜一进屋,常籽曦立刻有种蓬荜生辉的感觉,薛瑜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他站在粪坑边上,那粪坑都会因为而蒙上一层朦胧的富有诗意的月光。
看到常籽曦住在灶间,薛溯玉皱起眉头,薛瑜却还是微笑。薛溯玉拉住常籽曦走到一旁,低声道:“明儿个我差人来给姐姐盖一间房子吧。”
常籽曦立刻摆摆手,道:“不必了,有地方住就行了。”
薛瑜赞许的看着常籽曦,然后走到聂欢面前,对他恭敬的拱了拱手,聂欢极其难得的对他笑了笑,然后对常籽曦道:“今天多准备两个菜。”
常籽曦在外面的菜园地里摘了几颗菜,便到旁边的井边打水,薛瑾见了连忙过来帮忙。薛溯玉虽然是千金之躯,但也不避嫌的和常籽曦一起洗菜择菜,常籽曦客气了几句,便随她去了。
薛瑾见状便回到屋中和聂欢闲聊,偶尔还有笑声从屋中传出,常籽曦奇道:“师父对别人都冷冰冰的,怎么对五世子这么好?”
薛溯玉笑着说:“姐姐你不知道,当初聂神医就想收我五哥为徒,不过五哥志不在此,便拒绝了,不过从那以后,两人便心心相惜。”
“那你六哥呢,又是怎么认识我师父的?”常籽曦问。
薛溯玉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感觉六哥和聂神医的关系很不同。”
这点常籽曦也感觉到了,虽然上次薛瑾来,和聂欢一句话也没说。
“对了,常州离凉城多远啊?”常籽曦突然问。
虽然薛溯玉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骑马的话,往返要四五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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