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往年不都是从外面绣庄买了成品送去么?”
蔁姐儿讪笑道:“夫人说姑娘们以前年纪小,也不会绣什么东西,昨儿个夫人把穆娘子唤去,问了下小姐们的绣功,穆娘子却是好一阵夸,夫人便决定今年叫小姐们自己动手了。”
珏姐儿嘴巴一撇,责问道:“母亲也真是糊涂了,这前几年送的绣活那么精致,今年却换了我们这粗糙手工,也不怕被冠上欺君的罪名。”
蔁姐儿笑笑,却是不好接话了,珏姐儿也觉得为难一个下人未免无趣,无精打采的挥了挥手,叫她下去了。
顾盼奇怪地看了珏姐儿一眼,不明白她何来这么大的怨气,她好声好气地道:“前几年,你们年岁尚幼,只怕母亲也不会打着你们的旗号送寿礼,应是用的侯府的名头吧,今年用咱们自己的名义,自是不同。”
珏姐儿赌气地把手里的荷包往桌上一丢,振振有词地道:“皇后娘娘地东西自有定例,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粗糙东西,便是往年从绣庄里精心买回的成品,只怕也都丢到了内库之中。”
话罢,她又恋恋不舍地把荷包从桌上拣了起来,甚是惋惜地道:“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绣了个荷包呢,怎么舍得送出去。”
顾盼愕然,却见另外两个妹妹,琇姐儿和琬姐儿也是一般的表情,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顾盼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纳鞋底的心情,也是小心翼翼百看不厌的,现在回忆起来,那个鞋底却实在是丑陋的很。
她悄然一笑,突然和几个妹妹起了共鸣,不免想要维护妹妹们这种敝帚自珍的心情。
顾盼放下手里的绣活,扭头见了左右无人,脑袋往中间凑了凑,低声道:“我替你们做好了。”
珏姐儿大喜过望,琇姐儿和琬姐儿对望一眼,欢呼一声,一起扑到了顾盼身上,一个搂住她的脖子,一个搂住她的腰,连声道:“好姐姐,姐姐最疼咱们了。”
顾盼看见几个妹妹如此高兴,心里亦是欢喜,却把食指立起,在嘴边比了个嘘声,压低了声音道:“莫要喧哗,小心被旁人听了去。”
琇姐儿和琬姐儿听话的坐下了,却难掩满面喜色,顾盼手里加快了动作,她心里开始盘算着,绣四个什么东西献上去,衣服褂子就免了,她们年纪尚幼,绣这种大件太扎眼,索性就绣点荷包扇坠好了。
当天晚上,顾盼便寻了些边角废料,她却是和珏姐儿一般的心思,她们这般手艺定然入不了皇后娘娘的法眼,随意地用些角料也就罢了,只是这长乐侯府的边角废料,却也是上等布料了。
她日日和几个妹妹一起做女红,对几个妹妹的手艺却也大致心中有数,做琇姐儿和琬姐儿的扇坠时,索性用左手去绣,果然粗糙了许多。
至于珏姐儿,她便精心了许多,却是小心地绣了个锦绣河山图,只是藏了些拙,看着不那么精致罢了,珏姐儿自己若是认真点,倒也绣的出来,不过要费上两月功夫罢了,这个却是顾及了侯爷夫人的想法。
她自己的,倒是简简单单地一个荷包,没有什么花俏,用的也是普通的针法,只是胜在针法扎实,看着却也中规中矩。
没几日,顾盼便把绣好的扇坠荷包拿给几个妹妹观看,琇姐儿和琬姐儿把顾盼眼中粗糙的扇坠和自己绣的荷包一比,登时泄了气,不依不饶地非要顾盼把这扇坠送给她们,再重新绣两个作为娘娘千秋的献礼。
顾盼又好气又好笑的从两个小妹手里把扇坠夺了下来,假装生气道:“你们就这么不争气啊,姐姐还等着你们绣了帕子送给姐姐呢。”
一句话成功激起了两个妹妹的上进心,二人赌咒发誓一定要好生练习女红,等顾盼出嫁,便亲手绣上对枕套给她。
顾盼无奈地仰头望天,这两个妹妹还真是志向远大,想的够远的了。
琇姐儿和琬姐儿打闹一番,这才发现珏姐儿痴痴地看着手里的荷包,方才顾盼却是分别拿出扇坠荷包递给她们看的,珏姐儿是最后拿到,琇姐儿和琬姐儿却是没有见到珏姐儿的那份荷包,这时见了珏姐儿的这副神情,二人不免起了好奇心,一起凑了过去。
却见那荷包不过巴掌大小,却绣了山山水水,底子仿若水墨山水画,又点缀了苍松红花,一眼望去,气势澎湃,这巴掌之地竟然容纳了大好河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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