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垂眸,一时间也找不到解决的法子,没有银子,即便是皇上也无法凭空变出粮食来。难道要强抢商人的不成?若真的这么做,就不只是边关将士哗变,米粮商人怕也是要反了。南楚国现在内忧外患,最不能有的就是动荡,最需要的便是安定。
“众位卿家,你们有何良策?”
“皇上。”一位身着四品文官官服须发花白的老者上前,行礼道:“启奏皇上,老臣认为,南楚西既然已与北冀国签订了五年的和平兄弟条约,那么边境便是安定,那四百万将士驻扎于此地,人吃马嚼用度不少,着实是浪费了。如今国库空虚,何不先将西北鹰军暂时解散各自回乡,待到灾情过后,再重整鹰军不迟。”
“皇上,不妥啊!”丞相许国昌上前行礼,道:“孙大人此言不妥,南楚国幅员辽阔,西北边境绵长,北冀人狼子野心,觊觎我大好山河已经不是一日两日,解散了鹰军,若是北冀国一举攻下,我国如何抵挡?更何况,三军将士即便饿着肚子被撵回家,怕也是填不饱肚子,为国效力一场,不在乎抛头颅洒热血,竟是因着国家没粮食将他们遣散了,难免会让他们心寒啊。国家往后难道就不用他们了?若再用,可如何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国效力?”
“丞相此言有理。”
“丞相所言甚是啊。”
许丞相话音刚落,便有许多大人附和。红绣扫了一眼,应和的人大多都是丞相的门生,太子的人却都冷眼旁观。
国家危难,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这些当官的还有心情相互攻讦,有意思吗!?红绣抿着红唇,低下头尽量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不满。
孙大人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太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许丞相这么说,难道是想到更好的法子解决西北将士的粮草问题了?还是说,许丞相有法子解决灾区百姓的温饱问题?”
“孙大人。”许国昌沉下脸,威严的道:“老夫只是就事论事,南楚如今已值多事之秋,外有北冀蛮夷觊觎,内有灾祸横行,你不想着为百姓谋福祉,为皇上解忧,却与老夫来较真,未免太过分不清轻重缓急!”
“你……”
“好了!都住口吧。”
孙大人还预备辩解,却叫皇帝一声喝止了。满朝文武皆噤声低头。李天启面沉似水。这么多的人,文武百官于大朝一日全都聚齐了,却想不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没有一个人说出他想听的话来,他养着这些没用的狗奴才有何用!
太子李珏蹙眉看了一眼皇帝,脑中灵光一闪,似乎猜到了皇帝的想法,当下站出来行大礼,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是太子啊。平身吧,讲。”
“儿臣遵旨。”李珏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三皇子,又看了眼丞相,斟酌言辞,才道:
“父皇,如今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无粮,而在于国库空虚,无银钱买粮。南楚国的粮食,大部分囤积在富商手中,咱们无法施暴政硬抢,便只能想法子筹钱。然三皇弟与商大人整顿户部,也不是三两日就能整顿好的。想让户部拿出银子来难如登天。不过据儿臣所知,南楚国有许多大商贾,他们虽出身卑微身份低贱,却是富可敌国,若可以在此危难之际将他们的银钱集中起来,定可以缓燃眉之急。”
皇帝听的眼前一亮,总算有人说道点子上了。
太子一党的几位官员察言观色,见圣上并无怒意,立即附和道:
“太子此法可行。”
皇帝看了看附和的那些大人,似笑非笑的道:“太子,你这话说的原也没错,可是,银子在商贾手中,难道国家要动手去抢到国库里来?”
“不,父皇,儿臣认为,咱们应当想法子,让商贾们自愿的将银子交给国家。”
红绣一直低垂着头,虽然面上漫不经心,但心里却是飞快的算计着,听太子说到这里,心中一惊,有四个字电光火石般闪入了脑海——“卖官鬻爵”!
希望她想错了!这可并非是南楚国福祉啊。一旦买官之风兴起,天下读书人要有多少人灰心丧气,又有多少无才无德之人只凭着几个臭钱就可以登堂入室为所欲为?官若不是官了,民还怎么作民?
抬头看了一眼皇帝,李天启是个英明的君主,当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谁知李天启却并未接话,而是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难道想将商贾的银子掏给国库,除了卖官鬻爵还有其他的方法?红绣也有些纳闷了,但更多的是担心,因为她也是太子口中所说的“大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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