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碍,这次的假死药药性就算过了,不过也有一部分深入骨髓了。那剩下的药,你每吃一次都会显现出如此凶险之状。”
“我明白了。”红绣也悄声回答,想了想,又道:“皇上的病情如何?”
皇帝的身体状况对外来说是高度机密,皇帝让姬寻洛给他诊病,也是先下了圣旨的,不过姬寻洛是不会瞒着红绣,低声答道:“皇上旧疾复发,应当是从前受过很严重的内伤。”
“内伤?”红绣险些惊呼出来:“怎么皇上会……”
“你不会以为皇上就是个文弱之人吧?他也是有功夫底子的。不过他早年受了严重的内伤,又加之调理不当,才落下了病根,若是处理不好,怕是要一命呜呼的。”姬寻洛嘲讽一笑:“他说不定,还活不到五年的,你的那个药,到时候也未必需要用。”
这个消息太过于劲爆,红绣眨巴着大眼睛,半晌都消化不了。有一些断掉的线,似乎如今都能一点一点的串联起来。一个久居深宫很少行围的帝王,如何会受了内伤?大内有京畿卫保护的滴水不漏,要伤皇帝,只得等他出宫, 怎么算,都觉得八年前的那一次御驾亲征北冀国最有可能。不是说皇上当时气势汹汹,都已经攻打到如今北冀国境内的秦城了吗。可是皇帝遇刺,受了伤,不得已才撤回了南楚休兵罢战。
这伤,该不会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胡思乱想什么。”姬寻洛轻声问。
红绣摇头,“没什么。”
“红绣,你要我治好他吗。”姬寻洛在她耳畔低声问出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
红绣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手中竟然可以握住大于帝王的生杀大权。姬寻洛虽然失忆了,可他对她如从前那般言听计从,若是她一句话,姬寻洛要想不着痕迹置皇帝于死地简直是太容易的事了。李天启若是死了,往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给她施加压力,她也不用忌惮这个,惧怕那个了。
有那么一瞬间,红绣险些点头了。可是,她马上想到的是南楚国的百姓。
若是皇帝驾崩,天就要变了,且不说当年与北冀国签订的五年和平条约到时候还做不做得数,就说变天这一件事,会对老百姓造成多大的危害。三皇子和太子的争斗,到时候就不是暗地里,而是要摆在明面上,届时内乱未平,外战又至,北冀国万一真的打过来,涂炭的还是老百姓的性命。
红绣想了半晌,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得到了结论。若是有一日,可以牺牲她一个人的性命,换整个南楚国老百姓的安宁,她是愿意的。
有这种思想,让红绣心里好生别扭害怕,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伟大。
苦笑着望着姬寻洛,红绣摇头道:“洛寻,你尽力医治吧,虽然他对我逼迫良多,可是客观的讲,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皇帝。”
一句话就足以解释所有。
姬寻洛心中佩服之余,也很是无奈,这种事情还是要红绣自己做决定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也敢想法子让皇帝油尽灯枯。
红绣站起身,走到窗前的画架前,拿起炭笔继续勾勒还没有画完的素描。
姬寻洛起身到她身边,奇怪的咦了一声:“红绣,你话的人为何穿着如此奇怪。”
奇怪?
画中的是她前世的母亲,烫了波浪的长发,穿着一身西装套裙,脚上穿高跟鞋,这是很平常的穿法啊。只不过在古代人眼里,她穿的少了些就是了。
“早听说你画图古怪,不用毛笔,却要用黑炭,如今一看,这种画法与水墨的画比起来,确实有不同。”
“是啊,这叫素描。”红绣专注的勾勒前世母亲的面部轮廓。闭上眼,仿佛还能看到他们就活在自己面前。笑容也禁不住变的柔和起来。
姬寻洛看不得红绣如此伤感的眼神,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失忆”了,不能流露出真实的情感,只能佯作没有看见,在一旁寻了个舒坦地儿坐了。
杜鹃执壶,上前为姬寻洛添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茉莉花茶香味,只有茶水注入茶盏的细细声响传入耳畔,屋内极度的安静。
正因为安静,所以突如其来的通传就显得突兀。
花儿急匆匆的到了门前,行礼道:“小姐,外头来人传话,三皇子殿下到访。”
三皇子?红绣手上的笔一顿。三皇子已经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怎么今日想起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