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不多时就到了,眉头紧皱的给红绣诊脉,半晌直接以“老夫束手无策,只能开两剂调养的方子,着手准备后事吧”做结论。气的兰妃和郑虎险些将那郎中掐死。
“人还没带到北冀国就生出这样的乱子,主子,你说该怎么办好?”郑虎浓眉紧锁。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易容的妆太厚,倒看不出她本来的面色了,但瞧她清浅的呼吸,瘦弱的身形,他越发觉得担心起来,万一将这有用之人的命扔在路上,别说是他,就是兰妃娘娘怕也脱不了干系。
“没办法了,只能在此处逗留些日子,等她身子略有好转了咱们再上路,要想在此地寻找名医着实困难,咱们宫里是有出色的御医,可路途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马上给陛下传信,请他定夺。”
兰妃一时间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川化这种小镇,要寻到高明的郎中根本不可能,他们是秘密来劫人的,也不能暴露行踪,更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寻名医。诸葛红绣的身体如此虚弱,真是令她难办。
红绣吃饱喝足,闭着眼装睡,听着他们二人的谈话心中暗笑。只要不离开南楚国,她的希望就大一些。但是她现在思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她身负南楚国研造部的机密,明明是被北冀国的探子抓走了,若是回到盛京的时候毫发无伤,多疑的皇帝会不会觉得她和北冀国的人是一伙儿的,她已经将秘密泄露了?再或者,她就算是被虐待的遍体鳞伤的回去,皇帝要仍旧怀疑她泄露了秘密,该如何是好?
长叹一声,这件事,怎么都是难办,只有她离开,永远都不见他们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一夜,红绣睡的极安稳,好似离开了圣京城,周身的压力也顿渐了。而且能看到那些罔顾她意愿随便就劫了她走的人,为了她身子的事情焦头烂额,她的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早起,喝了半碗糙米熬的稠粥,吃了两口小菜,就什么都吃不下。兰妃和郑虎二人在她身旁絮絮叨叨许久,也没能让她食欲大开。或许兰妃给北冀国皇帝的信已经送了出去,她可以等,以商少行的聪明,若是一路往边关去都没有异样,他也定然能想到她是被藏在某处了。
“姑娘,这是我自己做的腌梅肉,如今赶上荒年,想吃个果子点心也不容易,您将就着当零嘴儿用吧。”粗壮妇人将一碟子乌黑的梅肉放在红绣跟前的圆凳上,就预备转身离去。
红绣微微一笑,道:“多谢刘妈,只是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也没力气。不如您陪着我说说话儿?”
刘妈摇头,看红绣的眼神就如同见了毒蛇猛兽,显然是她来之前已经被兰妃叮嘱过了,“不了不了,小妇人是粗鄙之人,哪能跟姑娘这样的精致人儿有什么共同话题。”敷衍了一句,就快步出了屋子。
红绣一阵气恼。这样下去,半点消息都套不到,她该如何是好?
上午仍旧是睡觉,午饭时间也被红绣睡了过去。到过了午时,刘妈妈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将红绣惊醒。
“姑娘,我又给你请了个郎中来。”
吱嘎一声,格子木门被推开,刘妈妈带着两个人进了屋。
前头那人,鹤发童颜,道骨仙风,身上虽穿着灰色的单袍,在大冷天里却丝毫瞧不出他冷,身后跟着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童子,长的虎头虎脑,煞是可爱。”
一看这人,红绣的心便忍不住狂跳起来。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不正是姬寻洛那个没人情味的师父,“见死不救”吗!他那么冷硬心肠的人,当时眼看着姬寻洛给她引走了噬心蛊都不出手相救,今日怎么会被人轻易请到这儿来?
“姑娘,这位郎中医术可甚是高明,才刚在药堂随随便便几针下去,就让隔壁街钱大娘家的小闺女起死回生。我瞧见了,就赶忙将他请了过来。您快起身。”刘妈妈上前扶红绣靠在棉被上。引着“见死不救”到了跟前坐下。
“这位老神仙,求求您给帮帮忙。我们家外甥媳妇常年卧床,多少代夫瞧了都束手无策,您是大罗金仙转世,肯定是手到病除了。”
“见死不救”在红绣跟前坐定,抬起右手悬着,话都懒得说一句。
红绣连忙配合的将右腕子递给他,心里百般滋味,想求救,这人未必靠得住。不求救,好容易机缘巧合碰上认识的人,她又不想放弃机会。
正犹豫间,突然听见见死不救低若洪钟的声音:“卓荦?”
红绣心里一突。姬寻洛送她的丑丑的卓荦香囊就藏在怀里,她的面貌可以改,但身上的气味儿改不了。
见她并不说话,见死不救浅浅一笑,随即板着脸:“你这病,哎!”
“哎呀,老神仙,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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