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如今南方五省旱魃为虐,已至路有饿殍,十室九空。皇上已在早朝上下了严令,惩处了许多地方官员,并派了钦差大臣前往赈灾。国库虽不至空虚,可咱们所研究的这些还是能省则省着些,免得叫那些老八股再参奏咱们一本。”
张析昊将茶盏放在红绣的书案上,低声叮嘱。
红绣闻言蹙眉。他们居住在圣京城,当初国都选址也是下过苦心的,是旱是涝圣京城被波及的几率都很小,可她也知道,离开圣京城,老百姓过的日子并不宽裕,皇帝登基三十三年,前二十八年曾连续五次北伐,导致国库空虚,老百姓怨声载道。如今这几年才缓过来些,却又赶上老天爷发怒。
“我知道了。”端起茶盏,红绣抿了一口,如今她还能喝到茶叶,受灾的地区老百姓却连喝水都成了奢望。思及此,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张析昊摇了摇头,“早知道你是这幅性子,不预告诉你的,可该说的又不能不说,你也别太往心里头去了,朝中多少能人贤臣想法子呢,你一个小小女子又做的了什么。你只许安心做好分内事吧。”
红绣笑着点头,转移话题道:“析昊,我听说这些日到你府上议亲的不少,令堂如今忙活的不行,你预备什么时候成婚,我也好预备礼物。”
“这还不好说。”张析昊清秀的脸上带了红晕,咳嗽了一声道:“礼物倒是不必了,我瞧最近清瘦了许多,你好生的养好身子,就算是礼物了。”
话说完,张析昊惊觉自己说的过于暧昧了,转而又补充道:“你如今是咱们南楚国重要的栋梁之才,为了南楚国着想,你也得仔细身子。”
红绣闻言一笑,道,“如今我算知道张大人有多么忧国忧民了。你放心,我定会留着有用之身为南楚国多做些事的。”说完了,她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前世抗战时期的地下工作者了。
“给三殿下请安。”
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问候声。红绣与张析昊对视一眼,起身迎到门前,双双行大礼:“三殿下。”
“快免礼吧。”
李彧伸手虚扶,待红绣抬起头来,他先是愣了一下:“诸葛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谢殿下关心,我身子无碍的。”
李彧杏眼微眯着,关切的道:“诸葛大人可要爱惜身子才是,才几日不见,你就已经瘦了一大圈了。不如稍后我请御医来为你诊治?”
“多谢殿下好意,微臣已请大夫诊治过了,也开了方子,过些日就当痊愈了。”
李彧皱了下眉头,点头道:“既然如此,待诸葛大人需要之时便说与我。可千万不要客气。”
“是,微臣谢过殿下。”
三人按着身份落座,有婢女重新上了茶,李彧这才道:“我才从父皇那来,据说北冀国的使臣已在路上了。”
“嗯?”红绣一听,马上就联想到那日皇帝说的——北冀国也有同样的状况,震天雷炸了北冀国的国都大梁城,险些让北冀皇帝见阎王。
三皇子李彧见红绣沉默不语,笑道:“诸葛大人,你可有什么看法?”
红绣微微一笑:“臣不敢妄言。”
“这里只有咱们三人,诸葛大人可以畅所欲言。”
红绣摇摇头,笑道:“小女子怎敢妄谈国事?”
“哎,莫非红绣是信不过我?”
李彧称呼上突然而来的转变,让红绣不由一愣,“殿下说笑了,臣怎会信不过殿下?只是……”
“那便说说你的看法吧。”
霸道的说完,李彧靠在了椅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一副耐心做听众的样子。
红绣无奈,皇子殿下的命令她怎能拒绝,只谨慎的道:“微臣觉得……”
“红绣,往后张府若只有你我以及张大人三人,咱们便直呼名讳吧。”
“这……”红绣沉吟。
张析昊苦笑,他好像是多余的了,若识相点,他现在是不是该给三殿下与红绣独处的空间?可是红绣与商家三少爷早有婚约,此时人尽皆知,三殿下突然表现的如此激进,意图未免太过明显。他走了,似乎太不够义气。
思及此,张析昊坐着温丝未动,也端起茶盏喝了起来。
红绣见张析昊没走,心底里松了口气,笑着道:“既然如此,红绣便妄言了。”
李彧笑着扬了下手,示意她说下去。
红绣想了想,谨慎的道:“红绣觉得,北冀国使者前来,八成会与咱们南楚商议结盟。”
“结盟?”李彧目光闪了闪。
“正是,南楚与北冀两国的存在是一种平衡,如今有第三方的存在打破了这种平衡,我想濮阳元灏或许感觉到了危机,此次出使,首要便是想断定那震天雷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