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红绣声音越发的弱了,身上竟然开始发起抖来。如上次发病时候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仿佛一直隐藏在血液和骨髓中,随时随地的跑出来一样,她害怕那种痛苦,眼泪不自觉的盈上眼睫。手也抓住了身下的锦缎褥子。
“三少,我,我好像不大对。”
商少行这才低下头,只见她冷汗如水洗一般,正从光洁的额头淌下来。
“红绣!你怎么了!”
“很疼,去叫洛寻来吧。好像是,发病了。”红绣咬着牙说完一席话,似乎已经废了很多力气。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方才与商少行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如一滩烂肉一般躺着一动不动,受着凌迟一般的疼痛。
商少行早已经被吓的三魂丢了七魄,对着窗外大吼:“福全儿!”
商福全听主子的声音中带着焦急,紧张兮兮的凑合过来,还不等进屋,就听商少行又喊,“快去请姬公子!快!”
商福全心里一个激灵,少爷如此焦急,必定是红绣小姐身子不对了。连忙应是,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去。
梅妆、丹烟和杜鹃听见动静,赶忙冲进了绣房里来看,见红绣仰卧在罗汉床上,脸色白中泛青,冷汗已经将长发粘在了脸上,双手紧紧抓住被褥,似乎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三婢女也都吓的傻眼,他们知道,即便每日求佛祖保佑小姐安然无恙不在犯病,这病还是犯了。
丹烟镇定些,吸了口气,拉着梅妆和杜鹃去预备热水。
商少行则是搂着红绣的头部,想要将她抱起来拥在怀里。
谁知才刚碰她一下,红绣却发出一声惨呼,“啊!”
商少行吓的缩回手,手足无措焦急的道:“红绣,你怎么了!”
“别,别碰我,好疼,好疼啊。”红绣呜咽着哀求,眼泪如开了闸一般,怎样都忍不住。
上次发病,也是锥心蚀骨的疼,但是那时候只要疼了,憋口气,咬咬牙,感觉自己就能挺过去,就能忍得住不要发出任何惨呼声惹得关心自己的人焦急。
可这一次,疼痛竟是上一次的十倍百倍,好像所有的血肉骨骼和神经都在被人用带毛刺的钝刀一下一下的割着。
商少行急的嘴唇发青,只得蹲在红绣的床榻前,不敢碰她,也无法救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忍受着疼痛,听着她在忍受不住时候发出的惨呼声。
他知道红绣毅力过人,但凡是能忍得住,她又那会如此尖叫?可是,她到底要怎么办?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莫来求中。
一位鹤发童颜身着玄色布袍的老者站在门口,仰头看着招牌上“莫来求”三个字。当下满意的一笑,徒儿继承他的衣钵,瞧他的招牌便知道,他定然是第二个“见死不救”。
思及此处,老者眉头又皱了起来,摸了摸修袋中那封信,想不到这样一个“见死不救”铁石心肠的徒儿,竟然会在心中写什么如果不救那个女子,世界上也将没有他姬寻洛的存在。他很生气,但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徒儿那样一个人写下如此绝望的话。
正沉思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瞧见一个身穿着棕色布褂,跑的气喘吁吁的少年奔了过来。
到了门前,商福全还未曾进去,就已经扯着嗓子在喊:“姬公子!姬公子!快去府里,小姐发病了,快去啊!!”
喊声引了路旁百姓的侧目,对面铺子的那些小老板纷纷伸着头往外瞧。
而莫来求铺子里,却传来尖锐的瓷器破碎声,紧接着,身着大红色锦袍,英俊如骄阳一般耀眼的姬寻洛便面色惊慌的飞身出来。
福全上去要拉他:“姬公子,要快啊!”
但姬寻洛却避开他的手,目光呆呆的望着那鹤发童颜的老人。
“师父!”
撩起衣摆跪倒在地,姬寻洛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大礼,仰起头来已经是满脸的兴奋:“师父,您真的来了,您收到徒儿的信了!”
见死不救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长须飘摆,转身负手道:“是不是你信中所说的那女子发病了?带为师的去看。”
姬寻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来在心中勾画出许多师徒见面的场面,想象着面对师父的各种拒绝方式,他要如何恳请才能请得动师父大驾,想不到今日他才一回来,竟然主动开口要帮红绣医治。
站起身,姬寻洛感动的热泪盈眶,连连点头道:“好,师父,您随徒儿来。”说着飞身形往商府方向去。
见死不救见状,不赞同的皱起眉头,但也快速的跟了上去,别看是须发皆白的年约古稀的老者,身法却依旧清泠飘逸,看得出姬寻洛的一手轻功完全承自此人。
商福全这会子还呆呆的站在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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