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少行吩咐韩氏的人去与商崇宗谈生意。明明是比原价一成的价格还要低,商府里头赔本了九成多的,怎么到了老太太这,就变成了原价?若是老太太不知道实情,那便是商二爷为了面子,回府当着家里人的面前说了谎,为了给自己找找脸面。若说老太太知情,那便是她老人家太过偏袒商二爷,要在儿女媳妇面前给他脸。
不论是此两点中的哪一个原因,红绣都觉着无比好笑,皇帝的新装穿在身上,也不知商二爷凉快不?可她还是强自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笑出来。低下头,眼角余光见商少行也是眼含笑意,她立即有一种找到战友的感觉,心情大好。
门外的珠帘哗啦作响,商崇宗身上披着玄色大氅,风风火火的进了门。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商崇宗的便消瘦了许多,脸上也显得憔悴,虽不说宾然寒霜,可白头发也确实是有了。
一看到屋内坐着这许多人,商崇宗脸上表情一怔,奇怪的问老太太:
“母亲,怎么将他们都叫来了?我不是跟您说了今儿会一个极为重要的贵客么?”
商崇宗的话说的毫无顾忌,叫红绣心里一阵不满。说得好像她愿意来似的,她也是不得已啊!
老太太当下沉了脸,没好气的道:“什么贵客,要让咱们家的人都躲出去?还非得腾出地儿来让我老婆子单独会他?你若是能成,就自个儿去办事,别到了我的兰思院来还挑三拣四的。”
商崇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还是老太太在子女面前第一次不给他留面子直接训斥。
红绣挑眉,这么点小事老太太都能咬着理不放,给商二爷难看,那就说明将料子以原价售出的话是商崇宗说的,并非是老太太偏袒,实情老太太是不知道的。摇摇头,商二爷也真是无奈,料子压着出不去,家里头整日的问,好容易低价倾销了,回家里来还要说谎骗着对自己一直信赖有加的母亲大人。瞧老太太这样,若是知道了实情岂不是更加失望?
“母亲,这客人就是原价进了咱们料子的人,已经带来了,要不……”
“要不就将他请来吧,我也吩咐摆饭了。”老太太抢过商崇宗的话茬,站起身道:“今儿个是红绣生辰,你那个重要的贵客就一同来用饭吧,咱们也好进地主之谊。”
老太太缓步走到地当间,商金氏在她身旁恭恭敬敬扶着,自己的相公被训斥,她一句话都不敢插。
商崇宗也是躬身低头,再不敢反驳母亲一句。毕竟。老太太能想法子从商少行手中把产业夺来,就能想法子从他手里在把产业夺走。他的母亲他还不了解吗?别看年岁已高,但雄心不小,弄个不好,她说不定会亲自打理铺子里的生意。也过一把里外的家都当的瘾。
“儿子知道了,这就去将人请来。”
“嗯。”老太太瞪了商崇宗一眼,眸子里又是责怪又是疼爱,眼神极为复杂,看到二儿子比往常憔悴的脸,她又觉得心疼,语气也缓和了些:“我们先去西暖阁了,待会就将人带来吧。”
商崇宗听闻母亲语气转柔,微笑道:“是,儿子去了。”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老太太回过身,冲红绣招招手:“红绣,来,随祖母去西暖阁。”
红绣点头,提起裙摆优雅起身,袅袅婷婷到了老太太跟前,将滑腻的小手交到老太太手上。
商金氏白了她一眼,似是极为不平衡,但转向老太太的时候又变成一张笑脸,打趣道:“母亲您瞧,红绣的一双手啊,何该就是为了刺绣而生的,也只有这样的手,能用的了那比牛豪还细的绣花针!”
“可不是。”老太太拍怕红绣的手背,眼中有青春逝去的无奈何悲凉。她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样一双细滑精致的手啊。
一行人走向西暖阁,商语蝶一路的目光都盯在商少行身上。金艺岚没有表妹那么直接,可也是幽幽怨怨,似是泫然欲泣又佯作欢笑,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红绣回头瞅瞅面色各异,都带着面具的人,心里头别提多郁闷。若是老太太不横插一杠,她如今已经与好友一同把酒言欢,有说有笑了,也不用到这里来看旁人的面具,自己也要逢场作戏。
暖阁里头地当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是大红绣牡丹花开的锦缎桌巾,四周摆着黄花梨木的官帽椅子,红绣扶着老太太坐到主位就要坐到自个儿的位置,却被老太太一把拉住:
“红绣今儿个就陪着我用饭。”抬起头来,头上的凤钗口中含着的翡翠滴珠左右摇晃:“你们几个,也紧着坐下,别傻愣愣杵着,来来,快坐快坐。”
大家互相礼让着坐下,两旁早已经手捧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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