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绣俏然而立,清澈双眸直视刘大人,倒叫刘大人无法做出“滥用私刑”之事,只得咳嗽一声,道:“此事证据不足,本官定会仔细探查,诸葛红绣,你且退下,不过近日莫要出城,以待本官随时传审。”
红绣福身行礼:“是,大人。民女告退。”
转身之间,红绣的目光正对上诸葛老爷。二人眸中均是凛冽,别看一年老一年轻,犀利锋芒互不相让。
望着素白的娇小背影走远,刘大人摆手,让下人们退下。这才来到诸葛老爷近前,叹道:“诸葛兄,莫怪本官今日未能用刑,此事于理不合。”
诸葛任远忙点头,拱手道:“在下明白,若日月夕比评大人也该知晓,诸葛红绣临阵倒戈,本与我家有仇,我敢断定言然是她唆使人打伤的。”
“此女确实有动机,不过没有确凿证据,本官也不好抓人,诸葛兄且放心,我定会派人将此事彻查,给言然贤侄一个公道。诸葛兄请莫要挂怀,贤侄吉人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诸葛老爷想到卧床昏迷的儿子,双目含了眼泪,点头哽声道:“多谢刘大人了。家中还有事,我先告辞,此事劳烦刘大人多费些心思。”
“一定一定,我送诸葛兄。”
……
※※※
同一时间,诸葛家秋院中。
诸葛言威身着大红色金丝锦缎外袍,头束白玉描金簪,娃娃脸上尽是开朗笑容,把玩着手中折扇,低声对身旁并行的张管家道:“张叔,那五个人你怎么安排的?”
别看二少爷叫他一声张叔,张管家回话时候仍是恭恭敬敬,低头道:“回二少爷话,五个人用的都是生面孔,保证咱府上的下人瞧不出是谁。事毕我已经给了他们银子,打发他们出城去了,这会儿估计早走远了。”
“张叔办事我放心。”诸葛言威笑着赞许,随后云淡风轻的问:“老头子的药下了多久了?”
“约莫也有三个月了。”张管家低垂眉眼,又道:“那药服了旁的症状没有,于房、事雄风更胜,不过最忌讳动怒,怒气生则心血馈,老爷今日被红绣连着气了好几次,今儿又去找气生,怕是元气大损。”
“嗯,张叔的事做的好。”诸葛言威笑的还是如往常一般亲切可爱,如同无害的邻家孩子,“待到我做了家主,应下张叔的事定会办到。”
张管家拱手:“多谢二少爷。”
※※※※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红绣方踏入别院大门,梅妆便冲了出来,急切的上下打量她一番,颤声问:“小姐, 他们可为难你了?可对你用刑了?诸葛少爷怎么会被打伤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红绣心下温暖,笑道:“你一下子问这许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好?”
“哪个都不必答了,瞧你的样子就是没事。”
身后传来慵懒清澈的男声,回过头,正瞧见身着翡蓝锦袍的苍白美男子缓步下了台阶。身旁还跟着面色焦急的伏武。
“绣儿!”
多日不见,伏武似乎又窜高了些,经日历练,已脱了稚气锐气,多了些沉稳。
红绣笑逐颜开走上前,拉着伏武的袖子:“伏武哥,你怎么来了?”
“梅妆哭哭啼啼去报讯,说你被府尹大人派人捉走了,我还怎么坐得住,正好与三少一同赶来看看情况,三少那已经备好了银子,若不成就使银子托关系去了。”
红绣对商少行微笑一下算做感激,拉着伏武的袖子进宅院门,道:“伏武哥,左右今日出来,绣妍楼的事也不是一天做的完的,不如留下来用饭。”回头吩咐道:“梅妆,丹烟,你们紧着去备一桌酒菜,我要和伏武哥一同用饭。”
伏武自然知道红绣跟他亲密,但心中的苦涩于外人不足道,昨日传出商少行与诸葛红绣早有婚约,且是红绣母亲生前所定下的,他一时间如闷雷击顶,恍惚了一整日。
他与红绣一早相识,从前他娘病危之际,连翘本不富裕,却帮了他许多,到他娘过世办丧事,连翘更是连唯一值钱的耳坠子给他去当了,风风光光的帮他葬了老娘。是以他对连翘一直感恩,对连翘的女儿也多有照顾。
他熟悉红绣就像熟悉自家妹子一样,直到红绣被环翠打的头破血流,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似的,他对她的照拂也只是出于对于妹子的照顾。
然而感情之事甚为微妙,他自己都不知对她的感觉何时起发生了变化,直到昨日听闻她已有婚约的消息,才觉得心被人抓出来攥干了血又塞了回去。恍然明白他对她早已经种下情根。
“伏武哥?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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