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发生争执,外院的许多下人早已经瞧见了,陈管事负责外院一隅,自是不允许自个儿的“管辖”区域之中发生事端,得了下人的通报就紧着赶了过来,一张橘皮老脸气的直抖,沉声怒斥道:“吵什么吵!都不想要饭碗了不成?!若是再吵就一并撵了出去!也省的整日添事儿!”
红绣暗地里拍拍伏武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笑着走向陈管事,微福了一礼,道:“陈管事安好。”
“是红绣姑娘啊。”陈管事见了红绣,老脸上挤出笑容,客客气气的点头致意,问:“发生何事了?”瞧瞧地上坐着的赵魁,马上变了一张脸,斥道:“赵魁,又是你,几次三番都是你惹事,莫不是嫌诸葛府太小,装不下你了?!”
“陈管事!”赵魁爬起来,仿若被欺负了的孩子,指着红绣和伏武道:“他们这对狗男女,连话都不允人说了。我刚说了两句话,红绣就指使伏武打我,他们……”
“大胆!”陈管事听的脸都绿了,“红绣姑娘也是你这等粗鄙之人随意骂得的!”
“我是骂了!她不过是个婊子养的傻子,骂她怎么了!骂了伏武就能打我了!?”
“你!”陈管事急的红了脸,看看红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红绣虽不是主子,可她如今是大少爷跟前的红人,随意两句话说不定能决定底下人的未来。连他如今都要礼让三分的人,偏偏赵魁个不知死活的偏要去招惹。
红绣眯了大眼,淡淡看了赵魁一眼,此人口出恶言不知悔改,加之因对伏武的嫉妒,每次都故意刁难,留下来也是给自己添麻烦,顿时狠下心来,道:“陈管事,诸葛府家风淳正,这等恶奴在也只能辱了主子门的脸面,没得哪日还会累得你受罚。”
“是,正是如此。”陈管事了然的连连点头,转向赵魁道:“你走吧,府里是留不得了,稍后你便去清算了工钱,晚膳之前离开诸葛府。”
“什么?!”赵魁惊呼了一声,目光呆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傻子如今竟然有如此高的地位,随便一句话就决定了自个儿的去留,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又收不回来,想求饶,他拉不下脸,不求饶,又丢了饭碗。
伏武皱着浓眉,有那么一瞬间,差一点开口为赵魁求情了,但转念想想,还是作罢。他虽然同情同为下等人的赵魁,可赵魁未必会感激他的同情,他还是不要枉做了好人,给自己惹来满身腥。
赵魁被撵走一事轰动了外院儿,待红绣离开之时,所过之处的下人们无不对她客客气气。红绣深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让人骑”的道理,如今先从赵魁下手做个开端,也算是她地位有所提升之后第一次立威,若不这般,说不定下面那些个人还会在背后编排娘亲如何如何,她不在外院时间居多,可不愿连翘让人欺负了去,即便如此该不喜欢他们的依旧不会喜欢,至少可以换得个耳根清静,也算是给他们个警示。
夕阳西下,红绣脚步走的飞快,生怕误了大少爷的晚膳时间,这些日在大少爷手下做大丫鬟也算得上得心应手,诸葛言然也习惯了她伺候,有什么大事小情总会唤她,闲暇时间也会跟她说上两句家常。
待拐入锦松居之时,正瞧见李忠桂和锦萍锦芳等人在跨院的短廊边坐着,一群人说说笑笑,众人中间端坐一人。瘦长的身上穿着土黄色粗布文士衫,长发在头顶用竹簪固定,一张俊脸此次没戴人皮面具,剑眉斜飞如鬓,鼻梁高挺,薄唇殷红,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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