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朋友话别 (2)

    稍怔，向阳无应；玉无寒嘻嘻一笑，随即提高声线道：“……可你这叫人生怜的小子，却是想要此剑。今日你的族人在此，我破解了结界寻得那神剑所在，纵然这牛鼻子厉害，你族人修为高深，想来也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夺下此剑。如此这般，本少爷就算不巧身亡，也死而无憾。”他这几句话当真是说得情深意切，竟是跟他当日所说的语气一模一样；向阳有些惊异。

    玉无寒说到此处，嗓音一变，学着向阳当日说话的语气，十分勉强道：“玉无寒，你对我的情谊，我心中明了，只是……我真的不想要什么神剑，你莫以身试险。”

    玉无寒声线又变，哀痛道：“或许你心有不知，我至第一次见你，便对你……”微微一窒，玉无寒下意识的抹了一把眼睛，续道：“罢了！今日本少爷为了心意之人，便是冒险一试，倘若运气好，命不该绝，说不定能全身而退。”

    玉无寒学完后，便是不再吱声，向阳也不说话，空气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悲凉与压抑；窗外，清风掀起树叶沙沙着响，有了几丝入秋的寒意。

    良久，玉无寒嘶哑的嗓音传入向阳耳中，但听他道：“向阳，我当日说的这番话……不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戏言！”

    向阳的身子晃了两晃，他慌忙扶助窗棂；其实在他与玉无寒、白如霜初入鬼界之时，他已是略有所感，但他终是不愿相信，毕竟……毕竟玉无寒是乃一介堂堂男儿，又喜沾花惹草，风流成性，这般荒缪的情感，他又怎可能相信？

    然，玉无寒说话从未似现下这般一本正经过，他脸上那副终年不变的笑嘻嘻表情，已变了质，向阳不用转身，也知他的笑容，很苦涩，很晦暗。一时之间，向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玉无寒一把拭去眼角的泪渍，低笑道：“你是否感觉很震惊，感觉很荒缪……其实，我自己也不能接受……！”玉无寒叹了口气，移开目光，透过另一扇木窗去瞧窗外斑驳的树影，轻声道：“此前我数次不告而别，其实也是因这荒诞的情绪，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我自己……！”微微一顿，他续道：“许是妖界修炼成人形的妖兽，长相都较为妩媚妖娆，其中又以你为最特别，加之我这乱七八糟的个性，故而也是……！”

    向阳突然想起锦绣与自己说过的两句对话：“该是做一副面具，戴在你脸上，省得引起这多无故的遐想。”

    “你这主意甚是不错，只是我之前怎地没发现自己这张脸孔这般引人注目，好生古怪。”

    片刻之后，向阳漠然道：“此事……你竟是一直不曾告诉我，现下为何又要提及？”他的语音有些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