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像一根毒针,猛然刺入锦绣的心中,她腾地扬手一巴掌重重括在向阳脸上。“你只记得她!你只记得他!许畅轩杀了我姥姥,你见我打不过他你也不来助我,一心只顾挂念着你的宝贝师姐。”
当下,锦绣正是又气又怒,又悲又痛;他抛下自己带了群妖上了青城山,连个妖兽都不曾落下给自己留话;自己撞见许畅轩,被其重创,他也不曾出现相救自己;好不容易追随他而来,他见了自己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径直发火;后置自己与许畅轩再次恶斗,他不来相助便罢了,却与月疏桐在此叙旧。
锦绣这一巴掌,并未将向阳括醒,锦绣见他还是神识恍惚的瞧着月疏桐,那若隐若现的柔光落在锦绣眼中,说不出的刺目夺眼。
锦绣一跺脚,咬牙切齿的恨声道:“你竟是忘了曾经答应我要助我报仇之事,我便将这月疏桐杀了,看你奈何。”话落,她扬起手中承影神剑,折身往月疏桐窜去。
人未近身,剑光已至,轻灰光影承载了锦绣擎天的怒气,一剑袭至月疏桐与许畅轩面门,许畅轩反映极快,瞬间挥出一道青色的剑光,迎将上来;两道剑芒剧烈相撞,“砰——!”的一声巨响,气压爆破,将两人连带月疏桐一起震开几多远。
月疏桐被这爆破之声惊醒,慌忙止住后退的身形,抬臂挡在许畅轩胸前,“师兄,让我来!”
许畅轩眼珠一转,应声道:“师妹小心!”此时,他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今夜之战,自己不便唤出残魂神剑斩杀妖兽,师妹的轩辕神剑狂霸骇世,用来对付向阳与这妖女,正是在好不过。
远处传来两声惨叫,却是莫星月与陆一舟被银狼以及凿齿分别斩杀,许畅轩见状大怒,飞身掠将过去,相助剩下的邱天昊对上银狼与凿齿。
而这边,锦绣再次狂斩而来,月疏桐手中浩气擎天的轩辕神剑与承影神剑,随即斗至一处。
漫天大雨砸落,夹杂着狂风呼啸卷席,雨声“哗啦啦”响彻天地;此时的青城派上空,地面,无数的光华爆起,炸开,散落。
青城派四殿弟子,各自挥舞着手中宝剑,或五人成阵,或七人成阵,或九人成阵,青光、白光、亦光、紫光相映成片,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种光兽交互缠绕,直腾云霄,辉煌耀眼。
修炼至人形的妖灵妖仙情况稍好,与青城派弟子对持,胜负一时之间难以分出;但那修为低劣的妖兽,智力单一,法力不及,与青城派弟子独个撕咬残杀还行,但叫这四殿阵法困住,一个时辰之后,已是死伤过半。
玄武大殿后侧,一个青衫人影飞步几个起落,便是窜进玉隐道人屋内;玉隐道人此时正与亦静道人对坐桌前,这来人身形一晃,一屁股坐在两人身侧。
突见来人,玉隐道人很是讶异。“你怎是来了?”
来人满脸苦笑,“我怎能不来。”
“没有掌门的命令,你私自前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来人被玉隐道人的话问住,沉默不言。
一拍桌子,玉隐道人喝道:“莫不是到了现在,你还挂念着那妖兽?”
这来人,正是抚养向阳长大的觉迷道人。今夜妖兽来袭,他心中惶惶不安,犹豫了半晌,终是顾不得自己的带罪之身,出现在此。
亦静道人见得玉隐道人震怒,慌忙插话道:“师弟莫恼,觉迷竟是来此,自然是有话要与你我说得。”
觉迷道人咳嗽一声,苦笑道:“我从小将向阳养育长大,不曾将他教好,是我错……!”
他话未说完,玉隐道人又拍桌子,爆喝道:“倘若你当年不曾将他悄悄收养,今日我青城派便不会有此浩劫!时至今日,你还不悔悟么?”玉隐道人始终记恨向阳将玄妙真人一剑刺死,扬手,他正是恨不得一掌将觉迷道人拍死。
玉隐道人一连两次爆吼叫嚣,激怒了觉迷道人,他腾地站立起身,凑至玉隐道人面前,厉声道:“对,我是糊涂!你二人就不糊涂么?若不是你二人与三位师兄当日狠心将他逐出青城派,又在那昆仑山中追杀他,我这性子平和的孩儿又怎会被你等逼迫成灭世凶兽!”
“你……!”玉隐道人怒极气窒。
亦静道人心烦意乱,一把拉下两人,“外间众弟子正与妖兽大战,你二人还有心思争吵!”
觉迷道人强行忍住心中的怒火,坐下身来,道:“我今夜前来,正是有话要与你二人说得。”微顿,他见两人沉默,续道:“一十八年前,我随掌门师兄争战妖界,太清师兄一掌将那女子打落炼血池,玄妙师兄封印了向不允,让我这乖巧的孩儿一出世,便没了父母亲,说起来也实为可怜;
后置我在下山的路上,遇见那重伤未死的女子,她拼尽了全力,将向阳诞下;向阳刚落地,群山之后便爆射出一道白光,很是夺目耀眼,那女子只吐出‘向阳’两个字,便是落了气;阳,烈日也!天地万物生长之根源,我寻思着,他的出世,是否就代表了天道;这一十八来,我教他好生做人,做个好人,只盼有一天,机缘到了,他能秉承天意,挽救天下苦难苍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