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两种神识 (2)

    灭灯大师叹息一声，道：“你若不是这般凶残，老衲二人也不愿与你对持。”

    “凶残？竟是连大师也认为我凶残？”向阳摇头失笑。

    “难道不是么？”灭海大师怒道。

    向阳洒然一笑，“竟是如此，两位大师也不便手下留情，有何厉害法术，今夜尽数施展出来吧！”

    话虽是如此说，但他并不扬剑防御，心中很是自傲。

    灭灯大师眉头紧蹙，突然仰头清啸，却是施展佛家“达摩空啸”啸音；这啸音一出，四周空气一阵剧烈抖动，说不出的苍茫遥远，隐隐的携有空灵脱尘之意。

    原来灭灯大师见得向阳浑身凶残暴戾之气甚重，希望能借此啸音化去他心底的怨恨戾气。

    倘若当日向阳在昆仑山中，并不曾被那元始天妖覆体，这连绵不绝的啸音定是能净化他的心灵；然，元始天妖乃上古出世最早的妖物，寿命三千年，灭灯凭其百年修行，想要将他完全净化，却是枉然。

    向阳之身份，实是诡异复杂，竟是人，又是妖，更是那元始天妖，两种神识控制同一俱身体，脑中思想瞬息万变，无人能探查，连他自己也不能控制。这啸音终是佛家慈悲之神圣法力，对他最根本的半妖之体，有着一定的影响。

    向阳刚开始还不觉得怎地，但随着啸音的加剧，他心中无故的觉得心烦意乱，狂躁不安；那苍茫天音，唤起了他脑中被压制在一隅的旧忆，神识瞬间混乱不堪。

    青城山……青城山……云雾袅绕，苍翠青幽……有一个女子，站在金黄色的晨光里对少年抿嘴微笑……

    青城山……青城山……竹影漫天，涛声阵阵……有一个女子，拉着少年的手，一起欢快的奔跑在竹林深处……

    青城山……青城山……微风拂面，温暖如春……有一个女子，在少年面对众人的驱逐时，落下两行清泪……

    ……青城山……青城山……那少年有多少记忆留在此……

    ……那少年的面容，慢慢的重叠在自己的脸上……那是……曾经的自己……

    刺痛，就这样涌上心头，烦躁，就这样忽起……有多久，有多久，有多久了，为何这些记忆，如此亲切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凄惶……

    月疏桐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