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天瑞猛的进屋,扑通跪到地上,逆光对着康熙,屋里光线也不太强,康熙看天瑞看起来是朦朦胧胧的,瞧不太清楚。
可正是因为瞧不太清楚,康熙看着天瑞,就好像瞧到了赫舍里重生一样,天瑞虽然五官什么的长的极像赫舍里,可因为年纪小,还是能看出不同的,不过光线昏暗再加上逆光的情况之下,瞧起来和赫舍里竟有七八分的相像。
“皇阿玛!”天瑞膝行向前,一把抱住康熙的腿且哭且道:“这宫里越发的住不下去了,女儿请求为皇额娘守陵,或者去哪个寺庙为大清祈福,请皇阿玛恩准。”
“你……”康熙瞧着天瑞哭的那么痛,这心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就像是看到当年他除鳌拜之前的那一晚,赫舍里拉着他的手默默流泪,又好像是看到承祜去世的那一年,他赶回宫中,卧病在床的赫舍里脸色苍白的抱着他痛苦失声一样。
天瑞这里越哭越是伤心,她从出生至今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场呢,现如今找着了机会,还真的是像要发泄一样的大哭起来,竟没了一点作伪的成分。
天瑞这一哭,不但是康熙心痛难当,就是保清也是极担忧痛心的。
保清想要上前说些话问问天瑞,或者安慰一番,可瞧着天瑞那样子,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咬咬牙沉默站立一旁,思量着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打听一番,自己这个向来强硬的妹妹为了什么事情哭成这样?
而站在保清旁边的陈伦炯低了头,看似是莫不关心的样子,实则一双眼睛一直瞧着天瑞,牙关咬的紧紧的,双手握拳放在身体两边,静静的用力,以便阻止他自己过去关心天瑞。
说实在话,要说起什么样的人哭起来最动人心弦,还是那等向来坚强自主的人哭起来最让人揪心,天瑞就是这样,小丫头从来不哭,向来都是开心爽朗的性子,好像是什么事情也难不倒她似的,见人先开口笑三分,露出两个小酒窝,一副甜甜的样子,让人开心的不行。
可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现在哭的那么悲痛,一点礼仪体统都不顾,号啕大哭,就像是用整个生命的力量在悲伤一样,真真的让人揪心惊心的很啊。
康熙蹲下来,一把扶起天瑞,瞧着天瑞哭的满脸的眼泪鼻涕,他也不嫌脏,摸出一个明黄色的精致帕子来,慢慢的把天瑞的脸擦干净,柔声道:“丫头有什么事情都和朕讲,朕替你做主!”
才说完这句话,康熙就看到天瑞脸上的紫红色指甲的划痕,顿时大怒:“哪个人如此大胆,敢伤了朕的女儿?”
“皇阿玛!”天瑞低头,小声道:“并没有什么人,是女儿自己不小心伤的。”
康熙哪里肯信,又不能追问天瑞,便站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
陈伦炯瞧着康熙和天瑞之间这番父女互动,心下有些黯然,低头瞧了瞧自己的鞋尖,硬是把心收了回来,弯了腰道:“皇上,臣先告退!”
康熙抬头,看了陈伦炯一眼,一摆手:“你且下去吧!”
“是!”陈伦炯恭敬的行了礼,极平稳的退了出去,保清一看陈伦炯走了,也知道天瑞有话要和康熙讲,便也行礼告辞出去。
出了大殿,保清追上陈伦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石头啊,你跑这么快干嘛,后面也没有老虎追着……先别忙着出宫,到我房里来咱们再探讨一下那些航道的问题。”
陈伦炯现在心里极憋闷,哪里还有心情去和保清探讨,只一拱手:“臣出去多日,幼妹还寄居在姑姑家,臣要赶着回去接妹妹回家,等改日再和大阿哥探讨吧。”
保清无奈,人家陈伦炯说的入情入理,他也不能强留人,只好笑道:“你倒是个好哥哥,也罢了,你先去吧,来日方长。”
陈伦炯大踏步向前走去,步子越来越快,很是匆忙的出了宫门,一出紫禁城的门,他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大大的吸了几口气,眼前不断的闪现出天瑞哭泣的样子,这心就又揪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事情使天瑞这般哭泣伤心?陈伦炯慢慢思量着,一定是极严重的事情,不然,以天瑞的性格是不会这么失态的,她那么一个向来坚强乐观的人,平常小事情是绝对不会掉一滴眼泪的,究竟是哪个人欺负她了,以至于脸上都带了伤痕出来?
陈伦炯这么想着,不由的又握了握拳头,心道那皇宫虽然瞧着金壁辉煌,天瑞住在里边又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可是,她却并不开心,那个圈子里太压抑了,倒是让人失了本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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