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几案上铺了白纸,各个白瓷小碗里盛了各色颜料,另备了清水,大小毛笔摆在右手边上,几个小宫女忙完了,春雨瞧了瞧,没有任何的闪失了,这才进了里屋,先蹲了蹲身子,笑道:“公主昨儿说瞧着这几日天气好,风景也好,想要画张画,今儿奴婢特特的准备了东西,结果,公主竟然理都不理,可怜奴婢从早忙到现在。”
天瑞放下手里的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瞧着一脸苦恼样的春雨,笑笑:“也罢了,即是你准备好了,咱们就去把那画画了。”
说着话,天瑞慢慢走出屋子,看到几案上摆满的东西,笑道:“还是春雨合我的心意,摆的东西都恰到好处。”
天瑞净了手,挽了袖子,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臂,提笔开始在纸上作画,她今天心情还不错,画的也是写意画,浓墨淡彩的画出院中的几棵秋海棠,另有枝叉中伸出来的石榴树的枝条,上面挂了满满的青色石榴,另有一方隐约可见远方宫殿的一角,红墙黄瓦,份外华美。
树枝相互纠缠间,蜂蝶其上,显出几分质朴意趣来,和远处宫殿的华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瞧起来竟有一种矛盾的和谐感。
天瑞画完了,放下笔离远了瞧,感觉还算满意,点点头,才要净手,就见那湘妃竹的帘子掀开,冬雪撅了嘴从外边进来,一进门就笑骂:“呸,真是活该!”
“你在外边又听到了什么事情,进来就骂人。”天瑞一边洗手一边笑问冬雪。
冬雪一手打扇,一手扯掉领口的扣子,扇了几下凉快了,扣上扣子道:“还不是三格格的事情,公主不理她,她倒是更张狂了些,就差没跑出宫去宣扬公主的不是呢。”
“作死的!”春雨紧走几步指着冬雪:“没见公主才画了画,心情好着呢,干嘛提她,让人膈应。”
冬雪也不以为意,只是呵呵笑着:“公主说的果然没错,公主便是不理她,也自有人收拾了她,三格格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着话,冬雪还一脸好奇的看着天瑞:“公主啊,您什么时候有了这再世诸葛的本事了,竟然掐指一算,就算到了。”
冬雪这话竟引的春雨也好奇起来,直接拧了这丫头的胳膊:“得,我不说你便是,你也别耍嘴皮子了,赶紧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啊,是这么回事!”冬雪眨了眨眼,又对天瑞笑笑:“公主猜是哪个收拾了三格格。”
天瑞一点冬雪的额头:“你也来考本公主了,也罢,看你在外边热的也算可怜,本公主就告诉你,一定是太后。”
其实,这本没有什么难猜的,三格格一个没有母妃的皇女,哪个嫔妃愿意惹祸上身的警告她,这整个后宫也只有太后有那个资格和权利收拾她了。
冬雪一吐舌头:“真没意思,公主一猜就着。”
说完了,冬雪大笑起来:“真是让人心里痛快啊,今儿上午太后把三格格叫去,好一顿的教训,骂她不知礼数,不识规矩,不善良不大度,为了个奴才抹黑自己妹妹,整罚三格格站了一上午,到末了还罚她抄孝经一千遍,女训一千遍,另备了几个厉害的精奇嬷嬷给三格格送去,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天瑞听完也笑了起来,果然,三格格把太后也惹到了,这样的惩罚对于女儿来说也算是厉害的了,一个皇女,又生长在皇宫这种最重规矩的地方,竟被骂成不懂规矩的人,这要传出去,三格格也算是毁了。
天瑞和冬雪说笑了几句,看看天色晌午了,便准备吃午饭,才要让人传膳,突然间想起一事来,看向春雨问道:“四阿哥哪去了,这几天怎么这小子神出鬼没的,常常不见人影?”
春雨笑笑:“大概又去北五所了吧,这几日四阿哥常去瞧八阿哥,今儿公主给他分了新鲜果子,他便挑了几颗给八阿哥送过去。”
天瑞有些失笑,这个小四是个倔强的人,认准的事情一定要干好,良嫔临死前求他照顾八阿哥,他也应了的,便把八阿哥当成他的责任,经常有事没事的去照顾八阿哥,并且,和八阿哥紧挨的三阿哥都因为沉迷于学习数理和器械等知识,而没有常瞧八阿哥,被四阿哥给迁怒了,和三阿哥吵了一架,说他没有兄弟爱。
三阿哥现在越发的有科学狂人的架势,被小四这么一吵,很是委屈,八过,三阿哥也很有兄长的自觉,也不咋理会四阿哥,不过,却也抽出空闲的时间瞧了两次八阿哥。
因为这件事情,天瑞还训了小四一顿,让他向三阿哥道了歉,这才算完。
没想到,这几天小四又跑去北五所了,除去去瞧八阿哥,应该也是去看三阿哥做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吧,并且,说不定又要哄着三阿哥给八阿哥做些小玩具玩。
前世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今生竟然这般和谐,让天瑞真是有点惊掉眼珠的感觉,那个时空里边小四对小八可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个时空里竟然样样关照,事事惦念,真是很奇怪的呢。
小四在北五所拿着小三才做好的小鸭子玩具不住的逗着现在已经长的胖乎乎圆滚滚的小八,小八不过四五八月大,可是身体很是健壮,现在已经能翻身了,而且他自己时不时的能爬起来坐上一会儿。
小八瞪着一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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