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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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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便能轻易地感受到“幸福”二字,笑得很痴呆。

    对,就是第桀这张白痴笑脸惹得他不断地想生气、气愤不已!没错,倒不如将它的眼你住,眼不见为净。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别怪我,更不许在心底偷偷地骂我。”

    虚怀谷这话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实际上,第桀也称不上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就是了。

    他拿起马车里准备的拭省的巾帕,一不做二不休,将第桀的双眼紧紧蒙住,并恨恨地在其后绑上一次又一次的死结,最好解不开,让他的双眼永远不能那么地瞧着任何人。

    “呵,这下子我真的瞧不见任何东西了,那可得仰仗怀谷当我的拐杖,做我的指引。”

    “啊?”正忙着得意自己那解不开的杰作的虚怀谷,倒是没想到,麻烦事竟紧接而来。

    他一刻也喘息不得。

    “到了。”发现车夫停下马车的第桀告诉虚怀谷,他们这回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呼

    呼了口长长的气,虚怀谷觉得自己终于得以解放,好不高兴!

    和第桀相处在一个狭小又紧闭的空间里,他莫名地感受到四面迎来的压力。应是压力没错,他带给他的压迫感教他连呼吸死似乎也不能自若掌控。

    呼在呼吸一次,调整回平时的顺畅。

    他明明是被他蒙上眼的,为何他老感觉得到一股热切的视线,如大军压境般朝他逼迫而来?

    不过,总算是到了,总算可以不用再和他独处了。

    “怎么?还不过来?”

    虚怀谷以为第桀斥唤的是他的车夫,这主子这口气,啧啧,嚣张有余。

    但他等了半天车夫仍是未至,原来有什么样的手下,啧啧,一样地猖狂

    “虚怀谷。”

    “咦?叫我?”做啥?

    “我的眼睛北你蒙住了,所不叫你叫谁?”

    第桀以他那张嚣张的嘴,那对仰天猖狂的鼻孔对着他命令。

    命令?他凭什么?

    “你该不会是要”

    “孺子可教也。没错,就是要你来搀扶本少爷。”

    “谁理你。哼!”最好看不到路,跌了个狗知屎!

    虚怀谷深深感觉到自己愈是和他相处便得愈是粗鄙,愈是丧失温文儒雅的风范。

    不、不、不!风度、气质!

    虚怀谷撇过头,忍、忍!修养!

    “啊!你做什么?”虚怀谷拼命地想推开巴在他身上的高大沉重的身躯。

    天哪!他竟这么重。吃猪食长大的吗?没事长这么高、这么壮做什么?要他们这种书生型的自惭形秽吗?

    “因为你不肯扶我,我只得自己来,谁知道竟会往你身上扑去,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来好似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似的。

    真怪!真是他的错?

    可是车门在另一边,而他坐在最内侧,他会不会走错太离谱?

    “算了,我帮你解开,你可别再往我身上扑。”虚怀谷让第桀背对他,为他解开他方才的杰作;但,他的杰作实在太过出色,怎么也解不开来。

    “可恶!”虚怀谷的这声可恶,不知是在骂这结或是绑这死结的人,抑或是害他绑结的人。

    结对结,怎生纠葛,怎生分不清。

    好象某人和某人,像是现在的他和他,缠扰难分。

    “嘻嘻!”不在意自己眼不能视物的第桀,乘机躺靠在背后温暖胸膛上,心想,以后该为他添上点肉,让他吃胖点,这么摸起来更为柔软,更为温润,他瘦了点。

    “别笑,你有没有刀子?”放弃,投降!虚怀谷对自己的死结杰作认输,早知道他就不要那么费力又劳心地多打了那么多的结。

    啧,千金难买早知道。

    “没有,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拿的尖锐的刀子”

    “怎么?怕我拿刀伤你?”没胆的小人!

    “不,是怕你不小心伤着自己,呵呵。”

    “第桀!”

    好不刺耳的笑声,一路上笑个不停,连马儿停了,到了目的地了,也还在笑,笑破了他忍耐的临界点。

    虚怀谷手臂一伸,顺势将近在咫尺的第桀勾入他的怀里,只不过勾的是他的脖子,而且使劲地勒。

    “咳谋杀亲夫啊!”“第桀!”

    枉费虚怀谷恨恨地,很用力地,死命地勒紧第桀的脖子,结果不论是第桀本人或是站在外头迎接的人,皆以为这两个大男孩玩的髓嫌粗鲁了点,但好象很尽兴、很开心。

    “咳。”

    不知站立在车外多久?咳了多少次想引起车里的人的注意的咳声,终于在咳出血来之前,得到应有的响应。

    “啊!”虚怀谷突然发现原来车外站了这么多人,而自己竟在这么多人眼前和第桀闹了这么久。年纪都不小了,他还这么容易被小鬼头激怒,真是糟透了。

    反省,再反省,再再反省

    “怀谷,扶我下去吧。”

    第桀状似高贵,抬起一只手要人扶。虚怀谷啐骂,他算哪根葱哪根蒜!

    气质、气质!

    他不断提醒自己,一个成熟的成年男子在人前应有的风范。只不过,忍不住怒气,他牵住第桀的手,偷偷地对他又拧又掐;不过第桀倒也合作地默不作声,任他发泄。

    反倒是后来虚怀谷不好意思,乖乖地扶着他不再掐拧

    在马车外迎接他们的原来是济南城吕府的众仆们,他们将两人引至府旁一矮丘上,便退下,留下两人更向前走去。

    虚怀谷虽觉疑云笼罩,但在众人前他也不好质问第桀,心想待会儿剩两人时再问个仔细。

    两人来到一处宽敞又可望远方,视野相当良好的一座坟前,有一名老翁,白发苍苍,肩膀不由自己地颤动不已,似是忍声痛哭。

    他握住第桀的手被回握一下,似是鼓励。鼓励他什么呢?

    虚怀谷回眸看第桀,却发现他覆在眼上的巾帕早已不翼而飞。

    他又耍他一回!

    有旁人在,不好撕破脸的虚怀谷手改绕到第桀的腰侧,点上穴道,一拧;只可惜没带他的药箱来,否则随便一根针便能让他呼天喊地,叫爹唤娘!

    咦?他好象气得忘了他不太怕痛。

    老翁闻声,背着人举手,应是拭净泪后,才转过身,开口道:

    “就是他吗?”浓厚的鼻音,得第桀肯定点头后,老翁又将掉泪,激动地向前,用尽若风中残烛的余力,抱住虚怀谷痛哭。

    不知所以然虚怀谷不忍推却单薄痛哭中的老翁,只能拍拍他的背安慰,并以眼神问第桀--

    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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