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彼岸花一旦成形,便要使血而活,用血浇灌,花便会越开越艳。而为了维持花的艳丽,血也得越用越多,终有一日,血尽花枯……而花枯……人亡。
这是一种不治之毒,因为只存在于传说,他并不知晓解决的办法,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去玄天山。
他希望师父他老人家可以解决。
玄天山离北罗甚远,它坐落于金元朝东面的一处仙山之上,从北罗皇城到金元朝尚且要用半个月的时间,再从金元朝往东,起码得用一个月。
意儿有朝阳一路带着,他累了,朝阳陪他坐马车,他兴致好的时候,朝阳则会带它骑会儿马,也算是替向晚省事儿。
也就在一行人到达金元朝边界之时,毫无征兆的,向晚原本在好端端的说着话,忽然之间心口一片沸腾,紧接着便一口血吐了出来。
当时他们正落宿在一家客栈,向晚这一反应可吓坏了众人。
向晚自己显然也吓着了,有些不知所措。
凤澈则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抱着她来到房间内,给她点下周身几处大穴的同时,看着向晚茫然的脸色道:“你先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好了!”
向晚却不愿意这么快睡去,而是探手给自己把脉。
依旧是看不出任何症状,她忽然就抬起头来看向凤澈道:“我是不是病了……你知道什么?”
凤澈却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道:“安心一些,你是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劳累,伤了身子,这才有吐血之症,是伤势未愈的表现。”
“是吗?”向晚深表怀疑,却又从他脸上找不出破绽,只好点了点头,“那行,我听你的,先睡一会儿。”
凤澈看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直至她的呼吸缓缓均匀,他这才挑开她的衣襟,看向她锁骨下那个彼岸花。
果不其然,花朵的颜色比从前黯淡了几分,所以才会造成她再次吐血。
伸出手来,将衣袖挽起,用掌风在手臂上划过一道缺口,看着血液急速渗出,他这才将手放到向晚锁骨上方。
血液从他手臂坠入彼岸花中,彼岸花在顷刻之间的发光发亮之后,顿时颜色又恢复艳丽。
凤澈眸色晦暗,一时之间身形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向晚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当天的行程便直接取消了。
一行人留在客栈,打算次日再上路。
向晚没料到自己竟睡了这么久,心中到底是有几分歉意,凤澈失笑道:“虽说是去看师父他老人家,却也不必这么赶,而且我们行了一路,休息下也好。”
“我哪儿急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急了?”向晚白了他一眼,从榻上下来。
不过这睡了一觉之后,倒是觉得精神特别的好,之前吐血时凤澈的解释,她便信了几分,想着,或许真的是身体亏损了也不一定。
毕竟从脉相上来看,看不出什么别的症状来,身体疲累虚弱这一点,倒还是有的。
次日一早,一行人继续赶路。
虽是身处马车之内,可是一到金元朝之后,有关于改朝换代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皇帝驾崩,新帝登基。
在一片举国缟素之中,随后换上喜庆之色。凤澈看在眼里,眉宇间的忧思更重了一分。
“七王爷终于登上皇位,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马车之内,向晚看着这一整日进入金元朝之后便心事重重的凤澈,忍不住还是将这件事提了出来。
凤澈闻言,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良久方道:“只盼他能成一代明君,给金元朝带来希望。”
向晚想了片刻,撇了撇嘴道:“那可就难了。凤羽这个人吧,喜怒无常,脾气还爆得很,成暴君还差不多,明君么,远着呢!”
凤澈眉目沉了几许,没有说话。
向晚看着他的样子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国家大事,如今两人既然都已置身事外,那又有什么可考虑的?
她凑上前去看他:“放不下?”
凤澈回眸瞥了她一眼,目光触及她了然的眉色,顿了片刻之后,忽然就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揽过向晚,一下子将她压在身下,笑道:“我们成亲也有些时日了,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把该办的事儿办了?”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