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下了帖子,但是却并没有请到人。事情偏就那样凑巧,那位书吏突然间家乡有事,辞官回乡了。
而冯登科就像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齐婉蓉的丧事却处理的无比顺利。冯家自是得知了冯登科弹劾齐攸的事情,冯家的老两口都指天发誓,不相信冯登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对于齐婉蓉的死,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两家一致对外说,齐婉蓉是得了暴病而死的,丧事既不隆重,也没有太过简陋。齐婉蓉被葬在了冯家的祖坟内。
宫里的贤贵妃娘娘却在一个晚上,突然召了齐二夫人进宫。原来是贤妃娘娘坐胎不稳,最怕情绪波动。皇上自然也过问了,虽没有明确的旨意下来,宫里宫外却也都明白,万不可在娘娘怀孕期间刺激到娘娘。
弹劾的事情,齐婉蓉的死便没有人再提起。齐府内很快恢复了平静,就像是没有发生过那回事一般。
…………
祈年堂上房,天气渐渐有些冷了,地上用银霜炭笼着火盆。齐二夫人坐在榻上,正听着齐二奶奶禀报近来家中的用度。
“……上用的银霜炭一千斤,中等的两千斤,下用的……,这是附近庄子上送来了,估计也够用一阵子了。过些时候,北边和南边那些大庄子上也该送年货上来,正可以接济上,倒不用在外面采买的。”
齐二夫人点头,看了眼旁边坐着的荀卿染,便对齐二奶奶吩咐,“宁远居那边的份例该是多少,先给染丫头送过去。”
“宁远居的份例和石榴院的一样,上用银霜炭三十斤,中等的五十斤,下用的一百斤。府里的规矩,下个月才有这取暖用炭的份例。”齐二奶奶道。
“如今染丫头怀着身子,别人攀比不得。取暖的炭,便从这个月开始支领吧。上用的银霜炭,似乎少了些,就从我这份例里再添二十斤进去。”齐二夫人道。
“太太,这怎么使得!”荀卿染忙起身推辞。
“如何使不得,”齐二夫人笑道,“只要你和我孙儿好好的,什么都使得的。”
“弟妹就别推辞了,这可是太太一份慈爱之心。”齐二奶奶笑道,“我原也说,弟妹如今是双身子,各样份例都该添些个。”
“嗯,这件事你裁夺着办吧。也不必定下多少数来,只管让染丫头任意支领就是,却也不要公中出钱,都从我这里填补,也就够了。”齐二夫人道。
不管荀卿染如何推却,齐二夫人都只是一脸慈爱,只让她好生将养身子,不可俭省。这些日子,齐二夫人对宁远居越发优容,而因着某些缘故,荀卿染也多接受了下来。
旺财家的并几个管事媳妇来向齐二夫人回事。说完了正事,齐二夫人就让王蔡家的在小杌子上坐了,闲聊些家常。
“太太,奴才听到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的耳目最灵通,有什么新鲜事,只管说吧。”齐二奶奶先就笑道。
“前个三爷一夜都没回府……”旺财家的道。
“不是说在同僚家里说话说的晚了,就歇在同僚家里了?”齐二夫人道,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可是另外有事?”齐二奶奶却是爱听这些八卦的,忙问道。
“被奶奶猜到了。”旺财家的笑,就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是跟着三爷身边的小厮,昨个喝醉了酒,说走了嘴。三爷前个,是歇在蔡家了。”
齐二夫人皱了皱眉,齐二奶奶则拿帕子捂住了嘴,也不知她是惊讶还是在偷笑,荀卿染听了这个消息却也是一愣。
“说是前些天三爷在外面遇到了蔡家的大爷,也不知怎地,就又来往起来,三爷近来常偷偷地往蔡家去,如今更是宿在蔡家了。就有议论说,说是要接三奶奶回来。”旺财家的继续压低了声音道。
齐二夫人又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喜。
“听哪个浑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齐二奶奶嗔道。
“可不是,必是那小子一时看走了眼了。”旺财家的笑道,又说了两句家常,就告退走了。
就有小丫头端了一杯刚熬好的参茶挑帘子进来,齐二奶奶忙接过,奉给齐二夫人。
齐二夫人喝了一口,吩咐那丫头道,“将这茶送些到前面书房给老爷喝。”
“回太太,老爷方才在书房,被老太太打发人叫到宜年居去了。”小丫头躬身回道。
齐二夫人听了,便将茶杯放下。
“这茶我喝着不错,正要送些去给老太太。”齐二夫人道。
小丫头忙服侍着齐二夫人走下榻来,荀卿染、齐二奶奶就跟着齐二夫人往宜年居来。
宜年居上房,齐二老爷紧挨着矮榻坐着,一边听容氏说话,一面连连点头称是。众人上前行礼,容氏让齐二夫人在榻旁的椅子上坐了。
“今个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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