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那可怎么办?”齐三奶奶被张嬷嬷说的没了主意,忙问道。
张嬷嬷叹了口气。
“哎,四爷最得老太太疼爱。四爷在府里的地位,三奶奶也是知道的。”
“如今不同以往了,”三奶奶道,“太太的话,他总是要听的吧。”
“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三爷和三奶奶这般,对大老爷、大太太从不敢违逆的。”张嬷嬷叹道。
“求嬷嬷给想个法子,救人救到底吧。”齐三奶奶央告道。
张嬷嬷抿嘴笑了笑。
“这话本是奴才不该说的,只是实在为奶奶不平。四爷也不用说了,四奶奶如今怀了身孕,可是这府里的头一份。奶奶的出身,又有瑁哥儿,这般聪明健壮,却是,哎。”
齐三奶奶听得张嬷嬷如此说,仿佛突然找到了知己。
“嬷嬷说的何尝不是,”齐三奶奶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这府里面,大奶奶且不去说她,二爷是长房长孙,二奶奶是侯府的千金,他们如何倒也罢了。只是那个院子里,我们三爷是哥哥,我又哪里比不上她。如今她有了身子,就跟怀了个金蛋一样。外放几年,只手遮天,只得了一个姐儿,却养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可怜我的瑁哥儿,可是府里正经的主子,如今只得一个奶子两个丫头,吃穿用度只得人家剩下的,越发连个奴才小子都比不得了……”
说到这个话题,齐三奶奶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真是同人不同命。说起来,四奶奶还是庶出,奶奶可是在娘家娇生惯养的嫡出女。四爷如今这般,谁又知道,他和三爷,本是同样的。”张嬷嬷附和道。
“嬷嬷说到我心里去了。”齐三奶奶连连点头,“这府里如此,不过小瞧我们爷是庶出,四爷却是……”
话说了半截,齐三奶奶才意识到张嬷嬷的话有问题。
“嬷嬷说什么?三爷和四爷,本是同样的?”齐三奶奶如同猫儿闻到鱼腥,忙向张嬷嬷追问。
张嬷嬷露出一脸悔色,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瞧我这张嘴。”转而又笑道,“三爷和四爷,都是府里的爷,可不是一样的吗。”
任凭齐三奶奶再如何追问,张嬷嬷只是敷衍,却又明显的心虚,一会功夫,就借口告辞走了。
“张嬷嬷是二太太身边的老人儿,这话总不会是胡乱说的。”送走了张嬷嬷,齐三奶奶在榻上坐下来,和燕姨娘商量,“难道齐攸并不是太太生的?”
齐二夫人和齐攸的关系,从来都不亲近。这母子间发生的一些事情,齐三奶奶也是知道的。只是,这府里的人都知道,齐二夫人生齐攸的时候伤了身子,不能照看齐攸,因此齐攸在容氏跟前长大,也就造成了他们母子之间比较疏离的关系。
难道事情真相并非如此?而是因为齐攸并不是齐二夫人亲生。
齐三奶奶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这大家族里面,庶出子女因为各种缘故,养在嫡母名下的比比皆是,那相处的模式,岂不正如齐二夫人对待齐攸。只是齐攸有容氏给撑腰,因此才有今天的局面。
“原来他也不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齐三奶奶拍着手,激动地在地上走来走去,“哈,这下可被我抓住把柄了。只怕他们自己还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身份高贵,那样作威作福地。哼,这下被我抓住了把柄,我倒要瞧瞧……,我要让他们自身难保,看他们还怎么害我大哥。”
齐三奶奶自言自语,目光灼灼。
“奶奶,总要打听准了,这是不是真的。”燕姨娘在旁看见,提醒道。
“是啊,若是有真凭实据,到时候也不怕他们不认。”齐三奶奶转头对燕姨娘道,“这可关系到三爷,关系到咱们这个院子。燕儿,你帮我想个主意。”
燕姨娘素日便是极机灵有办法的,这次救蔡家大爷,更是她出的主意。齐三奶奶因此满怀期待地看着燕姨娘。
燕姨娘却将目光转向地下的螺钿屏风,似笑非笑。
齐三奶奶本想要装傻,可燕姨娘更沉得住气。最后还是齐三奶奶让步,咬着牙让人抬了那屏风去燕姨娘的屋子。
“要想知道当年的事,少不得问当年的人。”燕姨娘这才说话,“院子里洒扫上的小丫头莺歌,她姥姥原本是府里的老人,如今早就回家安养,听莺歌说,老太太还赏了她一笔养老银子。这甄家老娘,原本是二爷的丫头,后来就一直在祈年堂当差,在老太太跟前也极有体面。算起来,四爷可不就是那几年出生的?”
“你是说也该找甄家老娘来问问?”齐三奶奶问,“那就快去找来。”
“听莺歌说,她姥姥如今住在乡下,轻易不出门的。”燕姨娘笑道,“奶奶,甄家老娘的闺女,
莺歌的娘,就是浆洗上的甄大娘。要她去请,只怕是请的来的。”
燕姨娘说完,掩袖而笑。
齐三奶奶脸皮抽搐。上次赌钱被荀卿染抓住,包括她在内的几个头家的银子全都被收了。甄大娘也有十几两的本钱银子放在她那里收利,自然也被收走了。甄大娘后来讨要过一次,她只推说被收走,她也无法。如今要叫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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