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何雅点头示意知道了。
肉圆子见她并不着急,上前跪下道:“姐姐,我知你念着两个孩子,但此次你和老爷遇刺,种种迹象都表明与沈家有关,你心存仁义,也要看清楚才行哪。”
何雅手中勺子滑落到碗里,肉圆子见她吃惊,默默取出一块木牌搁在桌上。
那牌子通体乌黑,边缘透着冷光,中间乃是一个篆体“暗”字。
何雅盯着肉圆子:“这是昨日林子里发现的?”
肉圆子道:“不错。”
何雅脸上渐起怀疑,肉圆子仰首道:“姐姐,我本来没什么颜面来劝你,因为今天这样,我自是对不起你。相爷先前计划,我也只知一半,不过却比你早知道一些,等我知道之时,你已有了身孕,我若是知道,必然会阻止你我那时日日难熬,却拿不下一个主意,我既然姓何,便不能做出对不起何家的事!事已至此,断臂虽痛,却好过陪葬送死,况且,你也想想,那沈二对你,又何尝是全心全意?早先还不是为着那宝藏,将你关入大牢,九死一生,装得多无辜”
何雅猛然道:“住口!”
这会儿功夫,她脸上已经阴沉至极。
天没多大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何雅虽觉得憋闷,但又无处可去,正烦闷间,有人来报蓝景明来了。
她现在不好出门,何世平倒是没限制人来府里找她。
十三姨和肉圆子见是蓝景明,也不好阻拦,一是老侯爷这条老狐狸一直很精明地保持着中立,二是蓝景明和何纲何雅都是一块长大的。末了,十三姨不知道的是肉圆子透露给何雅的那些消息,肉圆子知道何雅正烦着呢,有蓝景明说说话,兴许会好点儿,她心里其实还是不想看她那么难受的。
蓝景明照例排场十足,后面跟着一堆随从,里面还有两个高个侍女。
十三姨和肉圆子虽不阻拦他前来探视,但对他底下的人可要留意的多,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蓝景明和何雅关系匪浅,也不会大咧咧到让这些下人跟着进去,让这些人由十三姨带下去喝茶,自己搂了两个侍女进去找何雅说话。
外面下着雨,蓝景明身上倒是干干的,何雅撇了烦闷,笑他:“你个二世祖,最会剥削别人。”
说的是给他打伞的那丫环半身衣裳都湿了。
那丫环何雅瞅着倒是面生,不像是以前伺候蓝景明中的任何一个,但想到他生性风流,换个人再正常不过,也便不再看那丫环,只叫人带她们下去换上干净衣裳。
那湿了衣裳的丫环竟不肯去,道是不习惯穿别人的衣裳。
何雅听她嗓子低哑,似乎已经有些感冒,只怕这丫环自己还不知道,她骨子里向来没什么尊卑观念,单独叫那丫环进了里屋,亲自从柜里翻出一见素净的夹袄又一条淡青的裙子,递给那丫环道:“我看你个子比我高很多,这两件衣裳都是做大了的,我没穿过,你凑合穿里面,别着凉了。”
那丫环发愣,眼直直地盯着何雅,何雅被她看得奇怪,突然一笑:“你身子好了你家主子才会更疼你哦”
那丫环没想到她会如此不正经,脸上一阵不自然,何雅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笑了笑先出去了。
她是怕那丫环不肯换衣裳,又寻不到理由,看蓝景明对她们的态度,何雅估摸着不会出错,在这个位置,不往上爬的丫环不是好丫环,何雅纵然叹息,能加以援手的也只是这一点。
回到外间,蓝景明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见她神色并无异常,才道:“你心肠愈来愈好了。”
换了以前,何雅定要反唇相讥,此时却没那心思,望着蓝景明道:“若是可能,还是对身边的人好一些。”
此时另外一个丫环换了衣裳进来,蓝景明看了她一眼:“这儿不用伺候,出去守着吧。”
那丫环低眉顺眼地应了,乖顺的比可爱还要乖,走路都不带一点风声的,出去时还把门给轻轻关好。
蓝景明摸着手上扳指道:“你怎么不对我好一点儿,若是你看看我,这些人自然不必受这罪了。”
何雅苦笑:“你今个儿又吃错药了吧,看我这样子还不觉得舒坦哪。”
蓝景明眼瞟着她身后:“嗯,我是挺舒坦的,你过来吧。”
何雅这才发觉那丫环换了她衣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