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命。”
小衫眼中冷光一闪。
半晌,她说道:“既如此,就派我去吧!”
顾耀之冷笑了一声。
“派你去?”
“只有我,才能轻而易举地接近他,杀了他,主家才不会再怀疑我,你的处境也不会再这么艰难,不是吗?”
小衫的声音冷淡地传来。
顾耀之这回是真沉默了。
固然,要是小衫下手除去宋跃。
如今的一切危机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这个少女从牙牙学语时就被自己抚养长大,她到底是什么品性。
自己还是明白的。
顾耀之说道:“你不要多事。”
“哼,你要么杀了我,要么就让我去。”
小衫说完,纵身上了墙头,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顾耀之静静站了一会儿,走到小衫住过的房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是他亲手来抓的小衫,自然进过这个房间。
床脚的箱笼中,放着数套黑色的衣裙。
顾耀之拿起其中一件,才发现手中的衣物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来。
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些黑色的裙子。
裙角衣襟处都用银线绣了锦簇的花团。
而且针脚一看就很细密。
顾耀之在房中坐下,久久沉默不语。
此时,院外走过两个看守宅院的小厮。
“为什么这个院子都不收拾啊?不是说大人他们以后都要住圣上赏赐的宅子,不回来了吗?”
“你懂什么,小衫姑娘不知所踪,大人和夫人怕她突然回来找不到家,这才留下这个院子不动的,就等着小衫姑娘回来呢!”
“唉,说起来,小衫姑娘到底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
两道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远。
又是一年深冬。
宋跃领了仁宗的命令,再次外出公务。
这一次往南边的道路,可就没有北边好修了。
南边多水路,且百姓比北边富足,自然少有人愿意抛开地里的活计,来修路。
从都城往南,需要经过莞州和献州,才能到达江北。
宋跃他们在献州,修路的速度就降了下来。
献州汾水城,一所房屋密集的宅院内,蔚绍坐在大厅上,气得想砸茶杯。
“这些人,这些人就是欺人太甚!”
坐在他左手边的方陈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其他众人都纷纷去看坐在上首的宋跃。
曾汇说道:“大人,那田知府说了,如今正值深冬,咱们给的工钱太少,百姓们不愿外出做事,他也没有办法,所以对此无能为力。”
宋跃等人从澜州开始,一直到上一个州府莞州,都是一路顺风。
如今到了这献州,反而被为难了。
先是献州巡抚对自此推诿,然后又是各地知府和县令们找各种说辞来拒绝帮忙调派民工的事情。
这不是明摆着,想要为难他们么?
宋跃问道:“这献州巡抚韩文该不会是得了谁的命令,所以故意跟咱们过不去吧?”
“这……”
厅中众人一听这话,都是都哑口无言。
要是其他的事情,他们还能说上一二。
可要是跟党争之类的牵扯上,那么他们这些工部的下属,可就没法插嘴了。
“算了,反正马上也要到年底了,这回圣上允许咱们回去过年,这件事先放一放吧!”
最终,宋跃落下了这句话。
因为跟着宋跃的人多,他是最后回去的。
将宋家任等人送走,宋跃才带着如今在他手下成立的施工队,一共百来号人,一起回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