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八月朔风。
许映容坐了一个月的月子,终于在初秋来临之际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她一出月子,外面的人就像是算好了日子一般。
一些官职并不算高的,四、五品官家的女眷,开始给她送帖子,请她上门做客。
许映容带着碧云和秋瑟一起出门做客。
原本请她的人,是想巴结宋跃,可是有些人却是来看笑话的。
许映容的身份,早就已经被人打听出来了。
不过就是一介民妇,一朝妻凭夫贵,才当上了官夫人。
肯定会惹出许多笑话来。
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每次都落落大方,侃侃而谈,待人温和有礼,却又不显奉承。
一下子就赢得了都城大多数人的好感。
宋跃还未回都城,许映容就已经给他在都城的官圈里打出一条道来。
又是一年中秋季。
宫里宫外各种宴席不断。
安阳郡主府内。
许映容身为工部左侍郎的夫人,身上虽然没有诰命,但是也在邀请之列。
花团锦簇,树荫罩顶的花园中。
一众衣裙华贵,笑语晏晏的女眷,或站或坐,或相携赏花,竟是一副人比花艳的场景。
许映容跟近日来比较交好的工部尚书夫人坐在一起,两人正说这话。
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相貌高雅的女子朝着这边走来。
她眼角微微上挑,无端显出几分凌厉来。
“钱夫人,”这名女子先给钱尚书夫人行了礼,然后才施施然直起身。
钱夫人点了点头。
脸上带着笑,说道:
“原来是闵夫人。”
来人正是闵瑞秋的夫人,宋慧娇。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着许映容。
“这位,想必就是宋侍郎的夫人了吧?”
许映容一笑,站起身来,从容地见了礼,然后又坐下。
宋慧娇却后退了一步,高声道:
“别,宋夫人这个礼,我可不敢受,万一到时候,又被冤上什么杀头的大案,我可没地儿诉苦去!”
周围官眷如云。
众人一听这话。
立马就想到了之前宋跃在江南道斩宋氏女的事情。
整个花园里面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怪异起来。
许映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缓慢,却很有力度地回道:
“闵夫人玩笑了,什么杀头不杀头的,我一介妇人听着怕得很。”
“嗤……”宋慧娇冷笑了一声。
正要说话,许映容却又道:
“不过,闵夫人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去年我家大人在江南道,倒是确实处置了一个不得夫婿宠爱而滥杀无辜的宋氏女,说起来,闵夫人好像也姓宋,莫非……闵夫人说的冤,意思是,那宋氏女滥杀无辜其实在宋氏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所以不该以命偿命?”
宋慧娇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升起。
她脸上一怒,上前一步,怒道:
“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许映容微抬下巴,回道:“此案人证物证具在,除了在江南道判过,在都城大理寺也已经重新审判,结果依旧依从原判,案件的卷宗也移交刑部核对过,听着闵夫人的意思是,无论是大理寺还是刑部,其实都是胡乱判案?”
“你!你!”宋慧娇又惊又怒,一气之下,顿时抬起手来,就要去扇许映容。
钱夫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要去拦。
可是下一刻,一只手从宋慧娇身旁侧过来抓住她的手,然后一把将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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