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跃缓缓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宋跃起来,叫思贤拿了钱,去城中的酒楼里花钱定了十几桌席面。
到时候叫人送到他们如今住着的这个宅子里来。
原本昨晚就该好好庆祝一下的,但是宋跃有事外出了。
蔚绍等人又怕给他招了什么麻烦,都没有敢庆祝。
今日宋跃主动请大家吃席面,许多匠人心里还是十分感动的。
这个宅子,原本是前朝一个大户家的。
后来大户家破人亡,宅子就归入了官府。
因为死过人,有钱人嫌晦气,穷人又买不起,所以一直闲置着。
如今拨给宋跃等人使用。
倒是正好够住。
饭菜送来之后,除了看门的护卫小厮,其他人都到前厅去吃席面。
宋跃和工部几个下属同坐一桌。
人齐了之后,他站起身,对着众人举杯敬道:“多谢众位随宋某不远千里来此苦寒之地为国效力,在此,宋某敬大家一杯,预祝今年大家都平安喜乐!”
“多谢大人!”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应下这杯酒。
喝了酒,众人也就少了拘束。
很快就热闹起来。
……
正月还没有过完。
天照城,皇宫中。
仁宗陪皇后用过饭,刚刚回到御书房。
许值手底下的小太监就送来了一封书信。
仁宗接过来,两面翻看了一下,笑道:“这个宋跃在搞什么名堂,还不写奏折,写起密信来了,神神秘秘的!”
“或许,是不想让朝中的大人们看到呢?”
许值猜测了一句。
“你啊!”仁宗抬手虚点了几下许值。
然后才开始看信。
原本心情挺好的仁宗,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许值虽然低着头,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仁宗的身上。
见他这副表情,顿时就猜到宋跃信中肯定写了什么不好的。
没一会儿,仁宗放下书信,目光落在御书房的地板上,双手撑在御桌上,右手食指轻轻点着桌面。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抬起头来说道:
“去将丞相叫来。”
许值连忙应了一声。
半个时辰过后,丞相唐仕程气喘吁吁地抖着胡子和身子,在仁宗面前站定。
“老臣叩见……”
“好了好了,”仁宗制止了他行礼的动作,将手中的信递给许值。
许值连忙双手接过,然后送到呈现面前。
唐仕程不敢多问,接过来,打开看完。
然后微微抬头,偷看了皇帝几眼。
仁宗说道:“你也不必打量我的脸色,你说说看,宋跃信上所言,有几分能信?”
唐仕程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回道:“老臣与这位宋侍郎见面不过几次,却也看得出来他是个心有成算的人,而且这件事,他没有必要欺瞒,毕竟澜州就摆在那里,这些事情他也不敢胡言。”
说完之后,这位年迈的老丞相想了想,又道:
“圣上,边疆之地,远离都城,又隔着崇山峻岭,艰险小道,为官者本就容易一手遮天,要是那冯卓当真如此行事,只怕下面的官员也是上行下施,争相效仿,那……澜州的百姓……”
仁宗一拍桌子,怒道:“这个冯卓,朕看他以前当官也还可以,才将他派去澜州,想让他好好治理一下澜州,没想到却让他去一手遮天,迫害百姓去了?真当朕拿他没办法了是吧?”
“圣上息怒!”
丞相和许值齐齐跪下。
半晌,仁宗才让人将丞相送回家。
丞相走了之后,许值才小声道:“圣上,那澜州旁边的定州,可是牧川郑氏的祖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