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素白!
这下却不是冲着素白的喉咙去的。他如今怒火攻心,只想在素白身上刺出千百个窟窿来才解气,光喉咙上一个洞哪里够?
素白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以为他只刺喉咙而只防守这一处了,只见他袖子一甩。宽大的僧袍顿时敞开,长袖缠上君玮的尖锥。
君玮用力咬了咬牙。将杀意和着血水一同咽下,手臂一震,周身杀气暴涨,已是将内力牵引到了手上。
谢蓁见素白脱了僧袍还来不及捂眼睛。便见素白的僧袍被君玮手里的尖锥削成了一片片,如落叶般飘落。
说是削似乎有些古怪,一柄尖锥。再怎么尖利,也顶多是刺而不是削的。
可现在谢蓁脑中除了削这一字外。实在是想不出更贴切的字眼了。
她自然不知道素白的僧袍不是被尖锥削破,而是被君玮的内力震碎的。
眼见旧僧袍的袖子已换作片片破布,素白不假思索地反手一转,将缠着尖锥的旧僧袍收了回来,抖开重新套在了身上。
他穿着如今少了一只袖子的僧袍,显得滑稽又好笑。
君玮却是笑不出来,他的身子用力向前一扑,一只手飞快地擒住了素白方才出手伤他的那只手掌,尖锥直直地朝着他的光头刺下。
如今素白行动受阻,就算硬碰硬再打他一掌,想来也是万万逃不过一死了。
这一次,君玮是拼上了再挨一掌的觉悟。
谢蓁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内心害怕不已,怕看到血溅当场的情形,怕素白真就这样丢了性命。
哧——尖锥刺进*的声音,血水飞溅。
谢蓁愣在当场,鼻子一双,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你……你是不是傻啊!”她哭,她又笑,又哭又笑。
素白听到她声音里的哭腔,有些心疼,却不敢回头看她。
他的手掌像是被撕裂一般地疼。
事实上此时他的手掌也同撕裂无异了。
他一手依旧被君玮钳制着,另一手高抬,硬生生地抓住了尖锥。
方才那一声轻微的声响,便是尖锥划破他手掌的声音,鲜血滴答滴答地砸下,落在他的光头上。
一个身穿破烂僧袍又满头是血的和尚岂不是很滑稽?
谢蓁眼泪掉得却像雨点一样急。
这个和尚说无论如何也会保她平安,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
方才君玮那一刺何其凶险?他若是慢了一秒,若是没能抓住,岂不是就要当场毙命?
他活着,她可以找机会还他的恩情,他要是死了,她要怎么回报他?
烧再多金元宝也是于事无补,他又不可能真的收到,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
“素白!”她呜咽道:“不许死啊!打不过,你就跑啊!”
她第一次没有称他作“素白小师傅”,是素白,只是素白。
真好听啊!素白咧着嘴笑,手掌上的痛似乎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君玮没想到他还能躲过那一杀招,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敢慢。
他飞快地松开钳制素白的手,用力一掌拍向素白。
素白一只手握着尖锥不敢放开,身形急退,留出一个能够出掌的空间,然后另一只手疾挥而出。
当即对上君玮的手掌!
两股内力相撞,两人的手臂皆是一震,然后身子掠起,在半空中交换了一个位置,两个人同时被震开来。
素白落地后神情顿变。
谢蓁原本站在他的身后,现下两人位置交换,站在谢蓁身前的人赫然变成了君玮!
谢蓁不待他出声提醒已敏锐地察觉到不妙,刚要再退,前面的君玮已一脸狞笑地飞扑过来。
“他对你倒是在意的很!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救下你!”
谢蓁明知要快跑,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根本跑不动。
那柄尖锥已逼近她的脑袋。
完了……谢蓁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她又没有武功,自认也没有办法像素白那样空手抓尖锥,估计命要休矣。
“住手!”
她耳边似乎传来素白的怒吼声,显然他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救她了。
那一秒似乎被无限拉长……
算了。谢蓁嘴角扬起一个苦笑,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死过,不过,若是活着,她真想问一问三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蓁的心猛地一跳。
扑过来的素白看不到她猩红的眼睛和脸上隐隐兴奋的神情。
君玮却被眼前诡异的变化惊呆了,手上的力道一滞。
谢蓁已飞快地抬起手,伸出两指,刺向他的眼睛。
君玮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才闭上眼,心里就顿时恍悟过来叫了一声糟。
再睁眼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胸口一痛。
他皱着眉头,垂下眼,便见胸口刺进了一根纤细的手指,此情此景和他那天亲手杀死那个女伎时何其相似?
以指为刃,并他手里的尖锥更尖更快!
他娘的!这还是那个一心只想着逃跑的小姑娘么?
君玮胸口虽然受了伤,却还不至死,他手里的尖锥猛地收势,身形急退。
谢蓁嘴里逸出一声古怪的呵呵声,表情是谁也不曾见过的残忍血腥。
“六小姐!”
一瞬间,飞掠而来的素白已经赶到,顾不得想要逃跑的君玮,只双手用力地抓住了谢蓁的肩。
“伤到哪里了?”
谢蓁就像是从一个很长的梦里猛地惊醒。
“什么?”她恍惚道。
素白神色慌乱的喃喃重复,“伤,伤到哪里了?”
伤?不疼啊……谢蓁有些茫然,又觉得手指头有些滑腻,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她的食指血淋淋的。
血淋淋的。
不疼。
该不是痛到没知觉了吧?
谢蓁顿时瞪大了眼睛,尖叫出声。
素白一把握住她的手,转头怒视着君玮,眼里杀气腾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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