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柳氏闻言,却还故意踌躇了半晌,见金老夫人脸色愈发不耐了才小心翼翼道:“母亲既这样说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今儿来,是为了四弟房里的事。”
她话音才落地,金老夫人的神情就冷了下来,冷哼道:“你在三房,又何苦自找麻烦去操心他四房里的事?”
柳氏赔笑道:“母亲这话说的,三房四房哪里就要分的那样清楚了?还不是一家人?四弟这次得了麟儿,是件天大的喜事,按风俗,三日后便是‘三朝洗儿’,理当要置酒席宴请亲友。我算了算日子,倒也是说不出的巧,那日竟是十九,乃是观音娘娘的寿诞,如此,这场酒席更不能草草了。四弟妹才生产完,身子虚弱,我这个做人嫂子的,当然要帮着筹备一些。”
金老夫人冷笑道:“你做事周全,谁又能记挂着你的好?”
柳氏正色道:“母亲将这家交给我,我待人处事只凭着公正二字,不昧自己的良心罢了。难道还要别人事事念着我的好不成?那还有什么意思?”
金老夫人听她这样说,心里越发爱她明白事理,因此也不忍心拂了她的面子,便道:“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做个好嫂子了,又来问我做什么?我可不配合你演戏。”
柳氏道:“哪里敢烦劳母亲?宴客的厅堂和备菜的酒楼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只是这宴请的名单,我还有些拿不定主意,故而拿来请示母亲,看看是否需要添减一番。”
她一面说着,一面自袖子里掏出一张折的齐整的红纸,摊开来双手捧到了金老夫人面前。
金老夫人却是看也不看便将她的手推开了,只道:“你一向懂的分寸,该请什么人想来也是心中有数的,就不用我再看了。”
柳氏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原本心里确实有数,现在却是没谱了。原本这‘三朝酒’请的多是婴儿外祖家里的人,只是我列了一通人名,都是我们谢家的旁亲,我只怕等那日开了宴,旁人见席上都是谢家的亲戚却没个四弟妹的娘家人,会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们谢家苛待四弟妹,所以才来问问母亲,知不知道四弟妹的娘家是在何处?我好让人写张帖子送去。”
金老夫人方才听柳氏说明来意时心里就已生了火气,现下更是越听越气,忍不住喝斥道:“送什么!她一个没家没根江湖飘零的狐/媚子,当初勾引得子严和她私定终身,我没将她赶出府去已经是对她慈悲了。难道现在还要我广发帖子,请那些江湖上的莽撞粗人来府上,让旁人看我们谢家的笑话吗!”
柳氏见她恼了,也不敢再说了,只低着头沉默不语。
金老夫人见她如此,不禁怪自己一时失控迁怒她惹得她伤心,因此便放缓了语气,叹道:“罢罢罢,左右你也是一片好意。你且去吧!只按照那名单遣人递帖子就好。”
柳氏脸上这才又有了笑意,起身同金老夫人施礼告辞,又对金嬷嬷说了句“十九那日来帮我”的话,这才退了出去。
金老夫人听着屋外小丫鬟们的恭送声,沉沉叹了口气。
金嬷嬷笑着上前给她捏肩,说道:“老夫人好好的叹什么气?现在府里有三夫人这样能干的主事,您还什么可苦的?”
金老夫人闭着眼,不答她的话,只教她往酸疼处用力,良久,才缓缓吐了口浊气。
“老三媳妇确实是个能干的。”金老夫人叹道:“想我这辈子生养了四个儿子,大郎跟着他父亲做官,二郎在族里设学堂,子严是幺儿,自小得我偏宠,独老三既不占长又不占小又不像二郎那样有学识得他父亲看重,如今只做了个商人,每天和掌柜们打交道,若不是老三媳妇会打算,指不定三房现在怎样没落呢!再有说,大郎媳妇在上京服侍大郎,二郎媳妇同二郎一起管着族学的事,要不是老三媳妇尽心尽力的打理,这个家估计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
金嬷嬷笑道:“您这话说的偏心。怎么几位夫人都点过去了,独独落了一个四夫人。”
金老夫人睁开眼,瞪了她一眼道:“你岂不知我厌恶那黎氏?我当初就不该让她进门!今天也就不会为了她生的那个小猴儿置气。”
“您说六小姐?”金嬷嬷觉得好笑,“怎的就说是小猴儿了?我看着她的模样倒是极标致可人的。”
金老夫人啐道:“生的再好有什么用?性子就跟乡野里的蛮子似的。你要再说这些惹我的话,可别怪我真不给你脸了。”
她的话既说到这份上了,金嬷嬷也知是自己失了分寸,忙噤声低头,拿过美人捶小意地给金老夫人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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