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每年来求道游学的就有几万人こ程宗扬笑道1‘”我看那本小册子还有教点石成金的?”冯源道:“那都是驱人的。晴州这地方钱多,骗子也多。别说点石成金,还有人教搬运术,专门把别人的钱搬到自己家里,听说还有人眞搬来了。”
程宗扬大笑道:“要是我就跟教搬运术的连手,在后门挂个牌子,专教反搬运术。找个大富商当托,先借给教搬运术的搬来一道,拿几个小钱编出故事,让酒肆饭铺宣扬,等赚了钱,搬回来再赚一笔。”
“哎哟,老程,你眞是做生意的材料啊,这点子我可想不到。”“这还不算完。等事平之后再来个揭秘,印上几万本小册子,把当托那位名字隐掉,写得含含糊糊、捕风捉影,运气好的话不只赚到书费,说不定还能从城里的大富商再敲几个。”
“人家是一鱼两吃,你连鱼骨头带鱼鳞都要吃出银铢来。”两人说笑着,程宗扬朝脚下望去。
只见水面离悬崖有十几丈高,岸旁尽是嶙峋礁石。一钩新月映在水中闪动着粼粼银光。“我听说云梦泽涨潮时能把山都浮起来,似乎没什么动静啊。”
“云梦泽涨潮比内海晚一个时辰。云水从大泽出去,到海边是个葫芦形的出ロ。内海潮涨一尺,泽里要涨一ニ尺。月圆时节,半个时辰能涨十几丈,浪大得吓人。把山浮起来说得一点不假。”说话间,脚下水面开始悄然上涨。
片刻后远处一道白线翻滚着朝岸边涌来,月色下看似平缓,速度却极快,到了岸边猛然卷起,在礁石上发出巨大响声,飞溅的浪花宛如奔马,直跃天际。
这只是刚开始,一波又一波潮水不断涌来,每涌来一次,水面就涨高一分。潮水越来越大,不多时,飞溅的浪花便攀上几丈高的崖岸,在面前腾出一人多高的水墙,巨大的冲撃カ让脚下山岩也为之震撼。
“老程!”冯源大叫道:“往后退点!那浪快得很!小心被卷下去!”程宗扬张大嘴巴,看着怒卷的波涛越来越高。
刚才还平静如同处子的云梦泽露出雄浑一面,不仅脚下的岩石、周围数十里的礁崖,甚至整个望不到边际的湖岸,都在同一时间被翻滚如山的波涛拍打着。
天空的胁月也彷佛被潮水呑没,浸在半透明的水光中,失去原有光辉。一波犬浪涌来,在身前发出天崩地裂的巨响,脚下岩石彷佛震裂,崩成无数碎片,接着一道水墙翻卷而起。程宗扬来不及退开就被波涛卷住。冯源冲过来叫道:“老程!”
波涛退去,刚才人影已经不见。仔细看时,程宗扬趴在地上,一手握着匕首,锋刃深深刺进岩石,整个人淋成落汤鸡。
他吐了ロ水哈哈大笑“好大的浪!冯大法!千万别对人说啊,看潮反而被浪卷走,眞够丢人的。”“娘哎,还笑呢,你可吓死我了!”冯源赶紧拖起程宗扬。
刚站起身,背后又是一声巨响,两人脸色一起大变,谁也没想到这波潮水来得这么快。背后猛地一震,被波涛拍到,接着脚下悬空已被潮水卷起。程宗扬一手拽住冯源,拚命用匕首往岩石上刺。
但这时身体被波浪卷住已失去方向,匕首挥出只刺了个空,身不由己地被潮水卷走。扑上山崖的波涛裹着枯枝碎石迅速退去,身体猛然悬空,从十几丈的山崖上垂直堕下。程宗扬大叫不好,这种高度摔下去,就算够运气没碰到礁石也会被水的冲击カ拍晕。
急切间,一只手忽然伸来抓住程宗扬的手腕,把他从波涛中拉出来,程宗扬死里逃生,一手拉着冯源,一手抹去脸上水渍。
待看清面前文质彬彬的身影,程宗扬大叫ー声:“秦会之!你这个死奸臣!怎么跑这儿来了!”
“星月湖的卢五爷到建康来,说起公子和紫姑娘乘船前往晴州,属下便沿途寻找。到杨州又听到公子发回平安信,算算时日只差了一天路程。若非公子的船太快,在夜影关便可追上。”
秦桧道
“到了夜影关,见到紫姑娘留下的标记,属下便绕过云梦泽改走陆路,幸好来得不算迟。”“死丫头什么时候留标记?”
“就在集市附近。”秦桧笑道:“看来紫姑娘早知道追来的会是秦某。”死奸臣这个得力臂助赶到,让程宗扬安心不少。
“家里的情形怎么样?小”秦桧神情微微ー黯:“魏兄弟和莺姑娘已经安葬了。”程宗扬咬紧牙关,腮帮肌肉鼓起:“该死的妖妇!”
秦桧道:r卢五爷说见到公子,当晚是姓苏的那妖妇下的手?”程宗扬点了点头。“长伯已经去追査那妖妇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回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