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眞是多谢姑娘。姑娘这么好心肠,便是天上仙子也比不过的。”潘金莲略带疲倦地笑了笑“不用客气。先去给孩子煎药吧0”后面一名妇人道:“仙子,求你看看我们家孩子吧!”那孩子又大了两岁,手脚筋腱彷佛痉挛般拧成一个奇怪角度不住抽动,这会儿他已经哭累了,蜷在母亲怀里。潘金莲道:“这是小儿惊厥的后遗症,要分几次施针才能缓解。”说着她拿出针囊,取出几枚细针。
那孩子害怕地扯住母亲衣角“娘,我不要”潘金莲柔声道:“不用怕,这针扎上不痛的。姐姐帮你刺几回,你的手脚便好了,往后能和伙伴一般跑着玩呢。”
潘金莲一边说,一边按了按他的穴道,接着银针刺入肌肤。那孩子哇了一声-ksk起来,母亲吓得双手一抖。潘金莲道:“他只是有些害怕,并不痛的。”
潘金莲细细舍着针“姐姐没有骗你吧?是不是酸酸的,有些发胀?”那孩子止住哭声,过了一会儿竟然露出笑容。核子的母亲这才放下心,连声道谢。
潘金莲用了一盏茶时间在孩子头、臂几处穴位下过针,仔细捻了一回,打通他的经络。那孩子身上扎着针,竟然已经睡着。算起来已是第三次见到潘姐儿,但第一次见面只是惊鸿一瞥,第一一次见面只记得当时惊艳的感觉。这次见到的潘金莲又是另一番模样。
眼前这个细致用心、戴着圣洁光环的女医生,实在无法与印象中那个千古第一淫妇联系起来。
不过秦桧都能变忠臣,潘姐儿变圣女似乎也不是很奇怪。说到底人是环境的产物,没有谁是天生的大奸大恶,也没有谁是天生的圣徒。
潘金莲将平常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诉那位母亲,稍停一阵才取下针。那位母亲抱着熟睡的核子千恩万谢地去了,潘金莲剪去灯蕊,挑亮灯光。
然后把棉签浸入酒液,在灯下将刚才用过的银针一一抹过,收回针囊,ー边道:“还有哪位?”程宗扬踏进门堆笑道:“这么晚来打扰,眞是不好意思。”潘金莲微微挑动眉头“是你?”
“眞巧,我也要到晴州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程宗扬打了个哈哈“仙子医术眞好,悬壶济世,造福百姓。”潘金莲沉静地看了一眼,明澈目光彷佛将自己看得通透。
程宗扬只笑了一半,笑声戛然而止。潘金莲淡淡道:“明珠和晶儿出去买药,只晶儿ー人回来说明珠遇见相识的人,想来就是你了。”
“大家朋友嘛,见面聊聊天。”程宗扬道:“我来没别的意思,只不过听乐姑娘说你们也去晴州,正好我们船上还有房间,不如坐同一条船,大家一同去晴州,路上也好照应。”
“多谢了。”潘金莲道:“不用。”程宗扬道:“潘姐儿不会是对我有戒心吧?其实我跟乐姑娘在南荒认识,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点交情总是有吧?”潘金莲忽然道:“你那个小妾呢?”
程宗扬想起在南荒时,小紫冒充自己的小妾,诈称武一一被杀,戏弄她一番,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那丫头最是顽皮,潘姐儿是成年人,不用和她一般见识吧?”
“我不介意。只不过提醒你一声:你已经有了妾室,我师妹年纪尙小,和你一道走不怕招人闲话吗?”程宗扬厚脸皮道:“没有什么吧?大家做朋友也不行吗?”潘金莲淡淡道:“程公子名声没那么好吧?”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小心道:“建康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在洛阳便听说了。”程宗扬叫道:“眞是被那只小狐狸害死了!其实那天的兰陵王破阵舞都是他跳的—跟我ー点关系都没有!”潘金莲没有理睬他的辩白,扬声道‘1“嫣琪!”一个少女伸头进来“潘师姐?”
“明珠回来了吗?”“在外面呢。”潘金莲道:“让她去后舱煎药,告诉她从今天起,直到晴州都不许她再下船,更不许她和别人说话。”少女吐了吐了舌头“是。”
程宗扬忍不住道:“潘姐儿,你管得也太严了吧?小香乐姑娘又不是小孩h”“她若眞是小核子,我也不用这么管她了。”
潘金莲打断他“我光明观堂的事由我们自行处置。公子请回吧。”潘金莲公然逐客,程宗扬只好满腹郁闷地下船。难得和小香瓜相逢,这会儿却各乘一船。雨人直线距离不到一百步却看得到吃不到,程宗扬心里的别扭比不见面还难受。小紫笑吟吟道“见着你的小香瓜了?”程宗扬像吞了生醋一样皱着脸“她被潘姐儿赶去当烧火丫头。
潘姐儿也眞是,大家只是坐一条船,她怎么看我像看贼一样呢?喂,死丫头,我看起来眞的像坏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