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就是,反正小侯爷赢定了,还怕什么?”萧遥逸爽快地说:“加就加!”张少煌抬起手掌“一言为定!”萧遥逸啪的一击:“谁不认帐咱们就硬抢!”众人见萧遥逸上套,都轰然叫好,气氛热闹。
萧遥逸根本没把张少煌的赌约放在心上,问道:“石胖子呢?”“来了,来了!”有随从指着说道。石超像座肉山一样骑在马上,旁边两名小厮左右扶着才在鞍上坐稳。他阵仗最大,五十名随从,六十匹马,四辆马车,还有七八个美婢,一群人张伞举盖,浩浩荡荡而来。
萧遥逸笑骂道:“石胖子,你不如骑骆驼算了,还带着马车?你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吧?”石超一头大汗。
“这不是放猎物的吗?万一逮着活物,装在车上方便。张侯爷、桓兄,哎哟,程兄!”石超脸上肥肉笑得一颤一颤。这些世家子弟不大看得起他们金谷石家,程宗扬不是世家出身,为人又够仗义,两人无形中亲近许多。
程宗扬笑道:“我们南荒有人乘象出行,那象有一丈多高,坐在上面威风得很,改日送石兄一头玩玩。”
如果是别人,这话只是揶揄石超太胖,但从程宗扬口中说出来不一样,他说送一头象,就真能送一头来。晋国不产大象,只在宫中有两头贡象。
石超大喜过望,没口子地向程宗扬道谢。萧遥逸在他脑后拍了一掌。“行了,石胖子,就你最慢,赶紧走吧。”东山离建康六十余里,快马半个时辰就能驰到。
但众人车马杂陈,不时哪个美婢 钗脱簪落,又要回去寻找,一路行行停停,用了两个时辰才到。二百来人的队伍拉出来五里多地,最前面的萧遥逸已经进山,后面的石超还在林外。
几人驰入一片空地,张少煌道:“石胖子还得半个时辰,不如咱们几个先射一场!”桓歆道:“我和兄弟们做个见证,张侯和小侯爷就在这儿比一场!”
萧遥逸懒洋洋摘下弓:“只看我自己射有什么意思?大伙都射吧,想作弊就送张侯一只,免得张侯空手而归,脸上不好看。”张少煌笑骂道:“黄口竖子,就你饶舌。是龙是虎,咱们箭上见分晓!”
“老规矩!”萧遥逸叫道:“我东你西,谁射得猎物多,这一局算谁赢!”张少煌和萧遥逸手下各出了六名随从,披上带角的鹿皮潜进林中。两人相距十余步,各自策马而立。萧遥逸神态从容,张少煌也不着急。
随从递上湿巾,张少煌擦了擦手脸,然后拿起弓。程宗扬一直纳闷这些平常涂脂敷粉的纨裤怎么射猎,这会儿才开了眼界。
张少煌马旁围着六个随从,两个在前面持盾张网,两个在旁边递箭,后面两个捧着手巾香炉,张伞举盖,给主人遮挡光线,免得看不清猎物。
不多时林中传来几声鹿鸣,接着枝叶晃动,被惊动的猎物纷纷从林中涌出。萧遥逸举起弓,从萧五手中接过一枝利箭,搭在弦上,然后瞄着最前面一只梅花鹿一箭射出。箭如流星却偏了少许,紧贴着鹿角飞入山林,这二十枚铜铢就打了水漂,忽然旁 边响起一片喝彩声“好箭法!”
萧遥逸回过头,只见张少煌已经得手,箭枝射中一只黄獐。“萧五!”萧遥逸叫道:“你给我盯着点,看是谁帮了张侯爷!”张少煌叫道:“小子傻了吧,让你见识哥哥的无敌神箭术!”张少煌举起弓,右手拇指套着玉制的扳指扣住弓弦,中指和食指挟住箭尾。
只见弓弦一动,大楠竹削成的弓臂弯曲过来,轻易张成满月。箭枝的长度一般是 两尺五寸,以拉满后箭头露出弓臂半寸为准。平常的箭头都是锻造,易于大量生产,箭头呈扁平四棱的形状。
张少煌用的箭头却是铸造的,箭头呈三翼六棱,翼尖后钩。这种箭头比平常箭头 造价贵出一倍,也更加惨毒,杀伤力比平常的四棱箭高出两倍。张少煌瞄准一头从林中跪出的雄鹿,手指一松,箭头撕开空气,呼啸而出。
那头正在逃奔的雄鹿向上一跳,跃起三尺,然后重重跌在地上。鹿颈已经被三翼箭头刺穿,鲜血顺着六道血槽飞快地涌出。众人轰然叫好,萧遥逸几乎看傻了。
从箭枝飞出的速度判断,弓上至少有三石的力道,可张少煌的力气连两石的弓也未必能拉开,别说能把三石弓拉满。张少煌得意非凡。这张弓是程宗扬从龙雕弓中挑的最轻的一张,以他的力气正能拉满。
虽然射程比起动辄上百步的强弓还差得远,但五十步之内力道堪比劲弩,足以让这些世家子瞪目结舌了。
“小子!服不服气!”“侥幸而已!”萧遥逸叫着甩开外袍,举弓杀了一只野鸡。他运气不好,除了起初一头梅花鹿,林中赶出来的只剩下一些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