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强敌,本该天下震动,可是天子至今没有旨意。”萧遥逸举起手,像要发泄心中的怒气般一挥“你看这秦淮河,何等太平!”
程宗扬彷佛又回到草原上两军浴血恶战的一幕。王哲全军覆没,也全歼了罗马七个军团,斩断了罗马伸向六朝的利爪。
但此间几乎没有人知道此战的意义。萧遥逸忿然道∶“朝中放任左武军孤军深入,追剿蛮族,却拖欠了一年的粮饷,分文未给,全靠王大将军一人苦苦支撑。
对外征伐由天子下令不假,可晋国这些手握重权的世家大族只知清谈玄学,却不屑转一下眼珠,看一眼那些浴血的士卒!
建康城中商贾如云,斗富时一个个财雄势厚,却吝啬往左武军投一个铢钱!只有刀砍在身上,这些蠢鱼才知道痛!”萧遥逸“砰”的一声,将酒盏拍得粉碎,瓷盏化为粉末却没有丝毫溅出。
而是整齐地聚成一堆,显示出精湛的修为。程宗扬道∶“晋国这位陛下就没有反应吗?”萧遥逸哼了一声。
“武帝一代雄杰,司马氏这些子孙却一大半都是废物。如今晋国这位主上,早年还是中人之资,如今越来越是不堪。上个月我随父见驾,他连面都未露,只在帘内说了几句就打发我们离开。”
“不过比起先帝,这位主上还要强上几分。”萧遥逸冷笑道∶“上一位晋帝活了三十五岁,不辨寒暑,不知饥饱,让吃就吃,让喝就喝,活脱脱就是一截会出气的木头。”程宗扬骇然笑道∶“竟然还有这种人!”
“司马氏白痴尽多,所以多出权臣,若不是有洛阳城的天子镇服,早不知会是何等情形。”
萧遥逸沉声道∶“你瞧着吧,一旦风雨飘摇,晋国这座大厦,顷刻之间便会倾颓无遗!可惜了王大将军,他本来该在龙阙山中做个闲云野鹤,却不得不卷进天下是非,最后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萧遥逸眼圈微红。
“如果艺哥在这里,肯定会骂我们又无耻又没用,白白跟了岳帅这么久,却让岳帅当年的对手去完成岳帅的遗愿。”萧遥逸抹了抹眼睛,嚷着鼻子道∶“孟大哥还有五、六天就能赶到建康。
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到草原察看,谁知三哥却不在了”提起王哲,程宗扬不禁想起那三个承诺,看来自己和祁远还真有点像,欠过的人情想忘都忘不掉。
三桩事情里,太泉古阵要等九阳神功到第五级才能去,离现在还远,先不管它。照顾岳帅后人,自己勉强做到三分之一。还有一桩,就是背包里那张白纸等萧遥逸情绪略定,程宗扬道∶“萧兄,清远在什么地方?”
“清江边上的清远吗?离建康倒是不远,从堑潮渠乘舟北行,如果顺风,白天走,次日傍晚便可赶到。
返回时顺流而下,只需一日便能返回建康,不过清江上游不通舟楫,下了船还走十几里路,程兄最好带着马去,能省些力气。”程宗扬笑道∶“难得萧兄讲这么清楚。”
萧遥逸精神一振“不如我陪你去吧。”王哲托付时十分慎重,多少有些避人耳目的意思。程宗扬歉然道∶“一点私事,就不劳烦萧兄了。”
萧遥逸也不勉强“程兄既然要去,最好能在六日内赶回。孟大哥到建康肯定要登门拜访。”“我知道了。”萧遥逸举起酒盏。
“良辰易逝,美景难留,今晚我与程兄一醉方休!”“主人”一个柔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程宗扬从未喝过这么多酒。昨晚芝娘梳洗过又重新上来弹唱侍酒。自己和萧遥逸两个人足足喝了一坛半的花雕,虽然花雕算不上烈酒,但两个人十几斤下肚,舌头都大了。
程宗扬只记得后来萧遥逸披头散发,光着脚非要在甲板上跳兰陵王破阵舞,再往后记忆就一片空白。小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主人,醒醒啊”接着一条柔软的舌头伸来,在脸上轻轻舔动。
朦胧中,程宗扬心头一荡∶死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程宗扬毫不客气地张开嘴,含住那条柔软的舌头。这死丫头舌头还真软,嘴唇嫩嫩的,嘴唇旁边的胡子还挺硬,怪扎人的“啊!”程宗扬狂叫一声,从榻上跳起来,小紫一脸无辜地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一条雪白的狮子狗。那小狗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在嘴边舔着。“我干!”程宗扬瞪着眼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主人要的吗?”小紫眨了眨眼睛“萧公子说,昨晚主人喝醉了,非向他要一条叫小香瓜的小狗,萧公子找不到,只好先找一条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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