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情绪扭曲了原本美丽的容颜,顾明烟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从一个锁着的云锦盒子里取出一些些的香料出来。
她看了一眼佩儿,尔后面上表情渐迷离:“佩儿,你知道吗?此香名唤合欢香,原本是想进宫取悦先皇的,不料…今日却给夜哥哥用了!”
此香男子闻之动情,女子却无事,所以,平日倒不怎么忌惮。
佩儿也黯然,小姐自小心性极高,原本和王爷是极好的一对,因向往更高处而抛下王爷,却不想落到此种田地。
谁都知道没有生下子嗣的宫妃下场有多惨,如今还有老爷在,往后,老爷不在了,想必小姐的日子也难熬得很。
太后看似正直,却不是省油的灯。
论心机,论权谋,小姐绝不是对手,更不要说那相差甚远的地位了。
她是小姐带回来的,所以,无论小姐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去做的。
缓缓地,她伸手接过顾明烟手里的香料,轻声道:“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顾明烟扬唇一笑:“佩儿,本宫就知道你很聪明!”
她顿了一下,低低地说:“去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王爷瞧见了!”
“奴婢知道!”佩儿握紧了手里的香,表情坚定。
中午的时候,浅浅独自坐在饭厅里,手里拿着筷子无聊地坐着等皇甫夜。
面前的桌上已经布了菜,原本这个时辰他早就回来了,今天却遣了江喜回说一会才到,让她先吃。
她哪里敢让他吃剩菜!
正无聊间,外头进来一个宫女,手里捧着一坛香炉。
浅浅侧着头,随口问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小宫女甜笑着,倒也十分讨喜:“昨日奴婢才调来的,故小姐没有见过奴婢。”
“哦!”浅浅想起皇甫夜是说过,增添了十几名宫女在南院侍候。
于是微笑着,对小宫女手里侍弄的香感兴趣了起来,“这是什么香,闻着挺好闻的!”
小宫女头没有回,只是跪着小心地摆放了香炉,然后添了香料进去,仔细燃起。
她起身朝着浅浅福了一下身:“奴婢告退!”
浅浅点了点头。
小宫女正准备离开,门口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正是皇甫夜和成南还有江喜!
小宫女一惊,连忙低下了头,她正是顾明烟的贴身宫女佩儿。
王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明明支开了去的!
但眼下不容多想,能全身而退最重要,她要是被看到了,事发后,小姐定当逃脱不了干系的。
门口,成南推着皇甫夜进了来,江喜跟在后面,三个人说着话进了屋子,正和出去的佩儿错身而过。
“哪里来的奴才,见了王爷竟然这般无礼!”江喜尖着声音道。
此时,佩儿已经走到外面,也听到了,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行。
正慌张间,便听得浅浅说了一句:“我好饿!”
佩儿不知道浅浅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给她解围,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王爷极是疼她,定是不会为难自己了。
果然听得王爷淡淡道:“你下去吧!”
佩儿连忙退了出去。
皇甫夜在成南的帮助下坐到了桌前,动手挟了一块醋鱼给浅浅,一边随便说着:“方才为何要帮她说话?”
浅浅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有吗?”
那模样刹是可爱,但皇甫夜只觉得头疼。
他抚了一下额头道:“浅浅,本王只是怕你以后管不住下人。”
浅浅吐了一下小舌头:“有江公公嘛!”
躺着中枪的江喜摆了一下手,“老奴也得听浅浅姑娘的。”
哼,这老家伙还在记恨方才的事情哪!
浅浅小手拉着皇甫夜的手臂,嘟着一张粉嫩的小嘴:“那以后,我不敢管你们的事情了!”
“你呀!”皇甫夜睨了她一眼,尔后无奈地说:“都依你行不行?”
他使了个眼色给江喜,江喜抱怨着,“宠妻无度啊!”
浅浅大言不惭地说:“这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此话一说,一旁的成南喷了一地,茫然道:“美人?在哪里,我瞧瞧!”
浅浅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娇滴滴地对着皇甫夜撒娇,“玄之哥哥,有人质疑你的眼光呢!”
“嗯?”一双冷眸飞向成南。
成南举起双手,“属下的意思是,这里没有美人,只有一个绝色美人,光是美人二字哪里衬得上我们浅浅。”
浅浅傲娇地抬起小下巴,那样子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皇甫夜则为那句‘我们浅浅’而不悦着,淡淡地扫过成南的面上。
成南心一凛,心里暗叫不好,真正是得意忘形了。
“王爷,怎么说,这阵子我也有功劳不是?”成南硬着头皮道,心时雪亮着,他一再失言,王爷必是在心里想着把他发配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去了。
皇甫夜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这成南倒也不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