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我放在抽屉里的那五百块哪儿去了?”
一道男人压抑着愤怒的嗓音响在耳畔。
沈清月只觉得喉头有东西梗着,让她很不舒服。
模模糊糊睁开眼,隐约瞧见一道高大的人影伫立在身旁。
沈清月把喉头堵着的东西吐了出来,低头的时候瞥见了自己的身子。
水桶腰、大象腿、麒麟臂……一动起来浑身的肥肉都在晃。
看不出指节的胖手,长长的指甲盖底下藏着不少污垢。就连垂在胸前的头发也一缕一缕的,里面还夹杂着白色的头皮屑。
邋遢又油腻,看得她头皮发麻。
意外瞟见了墙上的挂历,她更是背脊发凉。
“1983年4月25日。”
她不是在自己服装新品发布会被掉下的大灯砸到了脑袋送医院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伴随着一阵头疼,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蜂拥而至。
原主和她同名,今年十九岁,奸懒馋滑,无恶不作,在军区大院名声稀烂。
按理说以她的名声、外貌是嫁不出去的,但原主命好,有个老司令爷爷。
她不仅嫁了,还嫁的是宁北省军区最出色的青年才俊,年仅二十二岁就当上江城解放军总队步兵连连长的秦骁阳。
秦骁阳虽然出身农村,但不光长相出众,能力也强。
老司令退休前亲自带过他一阵,对他的能力、品性很认可。
秦骁阳刚从西南调回来,老司令就厚着脸皮跑来求他把自己那个不安分的胖孙女娶了,想着结了婚她能收收性子。
哪知原主嫁了人却更加刁蛮泼辣。
整天撒泼、打架、抢人东西,甚至还骚扰已婚男同志。
整个大院就找不出一个不讨厌她的人。
原主中午吃东西的时候,把自己噎死了,就让她成了接盘侠。
沈清月还来不及理清楚情况,男人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笔钱到底哪里去了?”
男人一身绿军装,高大健壮,坐下的时候也仿若一座小山。
按原主的回忆,这就是她的便宜老公秦骁阳。
沈清月的视线和他对上,当即得出一个结论,这男人不好惹。
凶神恶煞的,像个讨债的。
不过好像他还真是自己的债主!
沈清月仔细回想了下那钱的用途、去向,然后就心虚的低下了头。
完了!
不管是偷走婆婆救命用手术钱,还是用救命钱养男小三,哪一条她都得死得透透的!
秦骁阳面色冷得像要结冰,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把上面的垃圾都拍得震了一下。
“说话!”
沈清月看着他粗壮的胳膊,有些害怕,只得干巴巴说了句:
“不管那钱在哪儿,我都会还给你的,你就信我一次。”
秦骁阳没再追问,似乎早料到她不会说实话,只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一脸讥讽的笑。
“好,我信你。”
“但我有条件,你要是三天之内还不上,就得答应和我离婚。”
秦骁阳说完话阴沉着脸转身就走,那句离婚听得出来不是说着玩的气话。
沈清月甚至有种错觉,他根本不在乎那五百块手术钱,他真正想要的是和她离婚。
走廊尽头,秦骁阳回头看了一眼,家门口没有传来意料之中刺耳的叫骂声。
他神情淡漠,对于此事并没有多上心:“看来是真的不想一起过了。”
沈清月走到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周围。
屋子不大,六十五平,标准的套二。
家具也不少,茶几、皮沙发、高低柜……看来家庭条件还过得去。
就是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过。
水磨石地板上已经有一层黑黑厚厚的油污。沙发和桌子上那堆不知放了多久的剩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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