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禁忌,看上人家郑桐,只差自个儿上门抢亲啦。”
哈哈哈哈….
众人齐齐笑出声来,就连先前一直气鼓鼓的柳眉也被逗乐了。
“秦岭,我叫你说嘴,死丫头,你还敢跑,站住……”蒋碧云咆哮一声,松开了柳眉,便去追那俊俏女郎。
一时间,打谷场上好似挂满了银铃铛,微风吹来,清脆好听的声音响成一片。
………………..
月上东山的时候,薛向上了床。窗外风景依稀如昨,屋子却没了往日的欢快气氛,没了烦人精,这日子好像也不大好过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解闷儿,也无从下手。本来还有个收录机可以解闷,可邓四爷和朱万户见了它,就跟见了祖宗,死要活要,给要去了养猪厂。想买台电视回来假公济私,可屯子里连电都没通,买来也是瞎子的眼睛。
窗外风景依旧,风清月柔,小池如镜,就连窗外的翠竹被风吹得簌簌响声也如昨夜。薛向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只嫌繁复,再无诗意。
垫高了枕头,调好了睡姿,薛向正欲起身关窗,沉心睡觉。窗前,忽地现出一道窈窕的影子,唬得薛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砰的一声,额头撞在了窗檐处,疼得他直哆嗦。
“噗嗤”窗外的影子笑了。
“谁呀,大半夜的,有这么吓人的么?”薛向抚着患处,不满已极。
“哪里是大半夜,才九点不到呢,谁叫你晚上睡觉不关窗子,也不注意影响。”声音悦耳如铃,不是柳眉又是何人。
薛向听见声音,辨出来人,慌忙拿窗头的衬衣,来遮挡下体。原来这会儿,薛大官人只穿着小裤呢。哪知道这个动作,换来的却是窗外一声清啐。原来,屋内光线黯淡,窗外的柳眉压根儿看不清屋内的薛向。可薛向这一动作,拿衣衫朝下体一盖,整个儿一欲盖弥彰。柳眉立时已为薛向是裸着全身,立时清啐一声,转过身子,“你…你….你怎么这个样子,睡觉还脱衣裳?”
柳眉语无伦次,薛向莫名其妙:“我说,柳眉同志,你睡觉难道不脱衣裳?大半夜,哦不,**点了,你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非得这会儿说。就是要说,你走到了近处,也该只会一声呀。”
柳眉玉脸飞红,暗道不小心说了病句,让臭小子抓住了话柄,嘴上却是振振有词:“谁知道你睡觉不关窗的,我这不是想着到近处再敲窗嘛。”
薛向知道自己是秀才遇到兵,也不再奢望能辨出个对错,“好吧,算是我的不是。那柳眉同志,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我要走了。”柳眉的银铃陡然化作默箫。
薛向道:“去哪儿,喔,是要请假对吧?没事儿,我知道了…..”
“不是!”柳眉脆声打断:“是回金陵!红庙大队的知青们已经接到通知了,晚上钟跃民刚去过那边,说是后天就要回城了。”
“喔,那很好啊,这是喜事儿啊,你们知青的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说起来也怪我,下午公社说发个通知,我偷懒没去,叫小孙去领的。小孙这小子到现在也没回来,准是跑哪儿喝酒去了,连累你们还要到别处接消息,回头我一准批…..”
“我要走了!”柳眉再次打断薛向的话。
“喔,到时我组织乡亲们送你们,算是感谢…..”薛向依旧没心没肺地说着场面话,可他到底不是傻子。
“没话对我说么?”
“保重!”
“就这个?”
“呵呵…”
“笑什么?”
“那个,你的那道题我解出来了,你等等啊,我去给你拿。”薛向转身就要下床。
“站住!”薛向半转的身子嘎然而止。
“薛向,你…你喜欢…我么?”柳眉话到最后,已轻若蚊蝇。
黑暗中薛向额头已汗水涔涔,努力再三,咬牙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你经常和京城的一个女孩子通信,小适说过。我问的是你,不是她。你喜欢我么?”
薛向惊愕,脑子里忽然有些乱了:“我…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柳眉轻哼一声,转身逃开,回手抛进一团物什。
薛向拣起一看,正是一方羊毛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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