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达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随即怒而离去,帕卡犹豫了一会,没有随左达离去,而是走过深沟,翻过泥土砌成的围崭,来到董卓面前,五体投地,哀求道:“请丞相放弃大匈奴吧,现在的大匈奴已经没有牙齿和爪子了。”
“一句讨饶,一句投降,就能洗平并州大地上,数十万冤魂的冤仇吗?”董卓盯着帕卡的脸,嘴角上泛着冷笑,质问道。
“但大汉朝景、武二帝不是也收留过南降的匈奴子孙吗?宽厚大德的宣帝甚至容纳了南匈奴。就算是光武帝之后的汉朝,也纳过鲜卑、乌桓啊,身为汉人丞相的您,因该也有仁慈宽广的心啊。”熟读汉史的帕卡,再董卓面前卖弄他的历史知识,力求董卓能收降匈奴人。
“仁慈宽广的胸怀,包容的是什么样的心?叛而复归,归而复叛。而本相的心,恰恰是狭隘的。”董卓拍了拍左胸,指着自己的心说的很认真。
被人说成心胸狭窄又如何,他不是那些好大喜功,收容外族,想在史书上炫耀一番的皇帝。
“是并州人的出来。”说完,董卓转身对,身后的万余士卒大叫道。
“丞相。”当初八千士卒,还剩余的人三千与老夏这些人,昂然从阵中走出,恭声道。
“这些是誓死抗击匈奴的焊锐,也是本相也是这片大地上的骄傲。”董卓手指着身后站立笔挺的士卒们,郑重介绍道。
顿了顿,董卓声嘶力竭道:“先不说上有天在看,下有数十万冤魂在哭嚎,你单单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收容你们这些丧家之犬。”
愿不愿意收容你们这些丧家之犬。愿不愿意收容你们这些丧家之犬。天空中不断的盘绕着董卓的这一声怒问,如苍龙吼啸般的怒问。
身穿便服,但头顶汉冠,腰挂紫色绶带,董卓挥袖怒瞪间。杀伐凌然。
“杀尽仇寇。杀尽仇寇。”并州悍锐们。长矛碰地。一声声怒嚎从他们嘴中爆出。其中隐含风云变色地惊天杀气。回答着董卓地怒问。
西凉兵们显然是为这样地气氛所吸引。帮着他们平日不怎么看得起地并州人一起大喝。
喊出地话虽然与并州人地语音不同。但意思却相同。“杀尽仇寇。”同样杀气惊天。但却透着无上地凶焰。身为西凉人地残忍。
杀气。凶焰不断地在天空中飘荡搅拌。最终所形成地是一股烈火般地气焰。似乎要燃尽一切仇敌。杀光一切敢于寇掠大汉地边寇。
耳中是凶焰四射地杀尽仇寇。身心感受地是窒息般地恐惧。帕卡战战惶惶着。面色苍白如纸。大匈奴地勇士勇则勇矣。却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手下地将士这样有杀气。为杀仇寇不惜毁灭一切地杀。
错了。错了啊大单于。大匈奴经不起这个男人地怒火啊。
即使是大匈奴安然返回河套,只要这个男人还活着,大匈奴照样风雨飘摇啊。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身在北面,皇甫坚也为空中飘荡着地气焰所染,情不自禁的吟出刘邦的大风歌。
就算是身为汉高祖地刘邦也为得不到勇士为他安守四方而感怀,而董卓却有这样的两支军队。一勇,一凶。何愁无守土之士。何愁不可安定天下。
而今董卓更是以这句杀尽仇寇而尽收并州人心,河北豪勇,又何愁不归附。
吟完后,皇甫坚谓左右道:“身处边关,却无守土之功,你我当心怀愧疚也。”
左右将士无不深以为然。
寒风乍起,衣袖飘飞间,董卓深深的吸了口气。全身心的感受着这一丝气势,一丝血性,还有无穷无尽的杀意。
这就是他的卒。能为了他的一句话,从而进而无畏,不死不休。
“好,哈哈哈,好一句杀尽仇寇啊,杀尽仇寇。”董卓不知是喜还是怒的大笑着,笑到眼角一丝泪痕。笑到嗓子沙哑。
“听见了。不是上天要亡你匈奴啊,而是大汉豪勇要杀尽仇寇。滚回去洗白干净,等死吧。”董卓手成剑指,指着帕卡的头,居高临下,傲然道。
同样身为汉人,董卓即使是再客观,再理智,却也隐藏不住心中地血性。
勇而无畏,小卒都知道守土卫边,何况丞相呼。必灭匈奴于此。
帕卡面无人色,恍恍惚惚的起身打算返回,一个不慎,跌落深沟之中“哎呦”一声后,就没了生息。
许褚疑惑的下去扶起帕卡的身子看了眼,随即对董卓摇了摇头。
董卓诧然笑道:“倒是死的有趣,此人也算妙人,厚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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