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药之后,只半日过去,闻人诣身上的疹子便有了消退的趋势,即便还是痛痒难耐,可比之前已然好了许多,乔氏见儿子好转起来,这才放下心来,命下人去请闻人哲过来。听完乔氏哭哭啼啼的叙述,闻人哲的脸阴了下来,看着雨说:“你再把那日的情形说一遍给我听。”
雨垂下眼眸,低声道:“那日,二哥和三哥来找大哥下棋,棋是大哥与二哥下的,我和三哥在一旁看着,我记得那日二哥落子很慢,每一子都在手上握了很久,后来还是大哥赢了。之后我们一起用了饭,二哥三哥走了以后,我就发现大哥会时不时去挠一挠右手的手背,我当时还问了他,他说大约是冬日干燥,擦一点膏脂便没事了。”
乔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爷听听,这荨麻叶粉怎会无端端地落在了棋子之上?定是诤儿在手上反复摩挲之时留在了上面,他与诰儿年纪都还小,妾身不相信他们能主动做出这等大逆不道谋害兄长之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可怜诣儿此番遭此横祸,当真受了不少罪!”
闻人哲阴沉着脸,命人去请何姨娘和双胞胎兄弟过来,为了不打扰闻人诣,一行人都坐在外间,何兰烟带着两个儿子姗姗来迟,一进门便笑吟吟地向闻人哲和乔氏请了安,乔氏转过身去,冷声道:“收起你的礼吧,我可受不起。”
何兰烟带着一丝委屈和惊疑说:“姐姐,这是怎么了?”
乔氏哭着质问:“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诣儿才十五岁,你也下得去手!”
何兰烟像是被问懵住了一般,一时没有说话,闻人诤行了一礼:“父亲,母亲,可是有什么误会?”
乔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对闻人哲道:“爷做主吧,只还诣儿一个公道便是。”
闻人哲冷声道:“诤儿,诰儿,你们大哥棋子上的荨麻叶粉,可是你们所为?”
闻人诰奇怪地与闻人诤对看了一眼,有些莫名道:“什么荨麻叶粉?孩儿不知道啊!”
闻人哲盯着闻人诤:“你也不知道吗?”
闻人诤不卑不亢地说:“孩儿也不知道。”
何兰烟娇弱地捂着心口说:“爷,究竟是何事?为何无缘无故要问是不是诤儿诰儿所为?”
乔氏冷笑:“无缘无故?你的儿子来找诣儿下过棋之后,诣儿就得了风疹之症,大夫发现棋子上被人下了荨麻叶粉,诣儿的病正是因此而起,你说,这怎么叫做无缘无故?”
何兰烟一副震惊的表情,一个趔趄向后一退,差点没有站稳,闻人诤与闻人诰忙扶住了她,何兰烟转过身子,抓着他们的胳膊道:“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做过?”
双胞胎兄弟忙跪了下来,闻人诰大声道:“怎么可能?娘,父亲,母亲,我和哥哥压根就不知道什么荨麻叶粉,再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去谋害大哥?”
闻人诤说:“是啊,那日我与大哥对弈,若棋子上真被下了什么粉,大哥因此而得了风疹,我怎会不得?”
何兰烟跪倒在地上,抽泣着道:“爷,姐姐,这两兄弟平日里对他们的大哥最为敬服,绝不可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二位明察,莫要冤枉了他们!”
乔氏冷哼一声:“真是做的一手好戏,冤枉?大夫说了,这荨麻叶粉接触肌肤之后,只会起些红疹,只要不吃发物,并无大碍,可如今年下时节,餐桌上必摆风鹅咸鸡,诣儿不知情吃下,才险些要了性命,说来那日诤儿也接触到了棋子上荨麻叶粉,若不是刻意不吃这些发物,怎会一点事也没有?这一桩桩事实摆在面前,究竟是谁想冤枉谁?谁想害谁?”
闻人诰急道:“母亲何出此言?我们确实没有做过此事,连荨麻叶粉这东西,今日我还是第一次听闻!我与二哥日日在一起,也没见二哥这几日起过什么红疹啊。”
何兰烟哭道:“姐姐,这哥俩听闻他们大哥病了之后,心急如焚,日日随我念经诵佛为诣儿祈福,还时不时地来探望,他们是亲兄弟啊,手足同心,姐姐怎能这样怀疑他们?”
“都别说了!”闻人哲重重地将茶杯搁在桌上,低声怒吼,“吵得头疼,也不怕吵到诣儿!”
房间内刹那间沉静了下来,半晌后,何兰烟断断续续地抽泣之声才又响了起来,她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地看着闻人哲:“爷,您可要还诤儿诰儿一个清白啊!”
一直沉默着的雨轻咳了一声,满屋子的视线一起集中在了她的身上,雨的视线一一扫过房中众人,最终落在闻人诤的身上,她平静地说:“我有一事不明,当日大哥与二哥都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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