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翠屏山大营异常安静,数十位将领手按战刀看向范信,等待他的最终决定。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堂堂朝廷竟然拿几个妇孺下手,简直太卑鄙了!
良久,范信睁开眼睛目光平静的看着信使。
“你是说朝廷以造反的罪名要处死上官婉儿?”
“回王爷,朝廷以上官婉儿密谋武继植造反为由,打算将其三个月后处死!”
“还有皇帝已经派遣大军包围了燕王府和洛阳商会,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听完这番话,范信深吸一口气,怒极而笑。
“好好好,本王念在太上皇的情份上一直忍让李家子孙,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真当本王是泥捏的么!”
“来人,组建沙盘!”
“是!”
沙盘是行军作战必备的东西,可以使作战将领更加直观的了解战局形势。
随着亲卫铺设完毕,一副大唐疆域图出现在众将视线中。
“诸位,尔等都是本王信任的老部下了,有什么良策尽管说!黄旗,你是幽州兵马使,你先说!”
名叫黄旗的大将一抱拳,用战刀指着沙盘沉声道。
“诸位,当今大唐共分十镇,东部有范阳,平卢两镇,共计二十万幽州军,由王爷掌控!”
“西部下辖,安西,北庭,河西,拢右,剑南五镇,共计二十八万唐军!由朝廷掌控。”
“至于中部…”黄旗的战刀一杵,淡淡道:下辖朔方,河东两个镇,不足十二万。”
姜吉抱着肩膀皱眉道:“这么看来,官军要比我们多二十万人了!”
“此言差矣!”黄旗摇摇头笑着道。
“西部看似官军众多,实际分为几大派系,其中张显的安西派,李耀塘的北庭派,以及郭知运的拢右派和王华的剑南派。”
“这五大节度使表面上代表朝廷与我们幽州相互制衡,实际上内部勾心斗角,谁都不服谁。”
“真正能对我们产生威胁的只有河西和拢右,这两镇统辖兵马高达二十万人,一旦和朝廷发生冲突,这些人非常棘手!”
范信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之色。
“这么说来,想要压制住朝廷官军,我们得先除掉拢右和河西的军队了?”
黄旗点点头,一脸凝重道:王爷,朝廷精锐九成都部署在西部,只有不到十二万人在中部卫戍。”
“想要快速压制住朝廷,使李隆基屈服,我们只能啃下这两块硬骨头。
眼见几位心腹大将露出赞同之色,范信也不再迟疑,当即起身目光依次扫过众将。
“既然诸位觉着先拔出外部的钉子,再向大唐中枢合围合适,那就去办吧。”
“姜吉,曹卫,林铁,黄旗,张守义,本王任命你等为十八路先遣大将军,即刻进军拢右镇压那里的官军!”
“末将遵命!”
数十位铠甲大将齐齐一抱拳,登上战马向各自的驻地飞奔而去。
没多久二十余万大军宛如旷世黑龙向拢右席卷而去。
转眼间翠屏山就只剩下数千名披着斗篷的千牛卫。
“王爷,洛阳尚有十二万唐军驻守,我们这么点人回去是不是太危险了?毕竟三个月后诛杀上官婉儿摆明了是场阳谋。”
瞥了一眼六子,范信骑上黑风马,眺望远处的苍茫大山。
“不必担心,这世上还没有能杀本王的刀。”
“李隆基想要杀我下辈子再说吧,驾!”说完一拍黑马哒哒奔去。
六子摇了摇头,翻身上马率领大队千牛卫跟了上去。
驾!
驾!
队伍策马狂奔了数百里后,六子猛的一勒缰绳,拔出紫金巨锤大喝道。
“不好,有敌人,保护王爷!”
“好了六子不必紧张,是我们的老朋友来了。”
摆摆手命令部下放下战刀,范信骑着黑马向前面走去。
在那里十万契丹大军正分布在山岗上静静的看着他。
来到阵前,范信对着眼前的契丹女子笑道。
“萧晴,当年营州一别,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好看。”
“”
阵首之人正是契丹王族之女萧晴,现在的契丹大可汗。
故人相见难免有些唏嘘,萧晴捋了捋额前秀发,感慨道。
“我记得你在小鸡啄米图上提过一首诗,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耀眼!”
范信老脸一红,不知说什么好,当年萧晴喜欢他的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萧晴如今已是经契丹族最高首领大可汗,不可能再嫁给一个汉人当平妻了。
见状,萧晴美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强笑道。
“好了,本可汗跟你开玩笑的,说吧,这次请我来所谓何事?”
提起正事,范信脸色渐渐肃然起来。
“没有别的事,希望你帮我牵制住驻守在洛阳的十二万唐军!”
萧晴想了想,点头答应道:可以,但事后必须要给我们两百万担粮食和一百万贯铜钱作为报酬。”
虽然两人私交不错,但涉及到国与国必须要以利益为重。
范信也没想过契丹人会免费帮自己的忙,故而痛快的应承下来。
“好,成交!”
两人简单商量一下细节后,一起率领部下向营州而去。
……
营州,城门上!
噗呲!
一刀砍断敌人的脑袋,副将捂着胸口厉声道。
“范刺史,城外的唐军太多了,我们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您快点走吧!”
“找到燕王殿下,让他给兄弟们报仇!”
“老廖你什么都别说了,本官绝不会抛弃你和兄弟们!”
范云擦掉脸上的血水,拎着剑来到城墙口向外面望去。
只见黑压压的人头之间,几名硕大的皇旗飘扬在上空。
其中一名骑在马上的男子面露不屑道。
“范云,朝廷这次决心清理掉你们还不赶紧打开城门投降?”
“呸,段义,本官也是朝廷命官,谁给你的胆子攻打城池!”范云当仁不让道。
“朝廷命官?”段义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面带冷笑。
“什么朝廷命官,恐怕是范信的命官吧,少说废话,到底投不投降!”
“休想!本官身为营州刺史,绝不会打开城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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