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重润回过神来,脸色复杂道。
“为什么?”
范信淡然一笑,走到盒子前打开盖子,拿出一件黑色蟒服。
“这件棉服是本官担任营州刺史时陛下亲手给我缝制的棉袍,据我所知她老人家一生只缝制过三件。”
“一件是给高宗皇帝,一件是给你父亲,剩下的那件则是本官。”
“打穿上棉袍那时起,本官就认定了你皇祖母。”
“也许在你看来官居一品和王爵是梦寐以求的荣耀。”
“但在本官眼里,它们连这件蟒袍的一针一线都比不上。”
说到最后范信看向李重润。
“回去告诉你父亲,想要坐稳储君的位置就好好学学勤政爱民四个字。”
“我范信一生只做武则天一朝的官!”
“还是让他另请高明吧。”
你!
李重润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有心想要发火又不敢。
他没想到范信眼界如此之高,偌大的国家除了皇祖母,竟然没有一个人被他放在眼里。
更没想到两人之间的情义已经深厚到了连权利都无视的地步。
片刻后,李重润深吸一口气,朝范信拱拱手。
“难怪皇祖母对您无条件信任,小侄今日总算知道原因了。”
“但您想过没有,皇祖母终有老去的时候,迟早有一天家父会登上帝位。”
“到时候您如何自处?”
闻言,范信轻笑一声,来到窗前望着皓月当空道。
“你以为陛下殡天后,范某还愿意待在这朝堂里吗?”
“时间一到不用你们说,我也会辞掉官职回乡下去。”
“来人,送客!”
大门打开,两名卫士走进大厅,对着李重润一伸手。
“世子,请!”
李重润深深的看了范信一眼,临出门前头也不回道。
“抛开立场不讲,您是小侄见过最重情义的人。”
“皇祖母能有您这样的臣子是何其幸事!”
“告辞!”
送走李重润,两个卫士刚要关门就发现范信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不行了。
顿时大叫出声。
“快来人,国公爷不行啦!”
张欢李朗连忙闯进大厅,把范信抬到床上。
“怎么样张将军,国公爷是不是旧伤复发了?”属下问道。
张欢摸了摸脑门长长的松了口气。
没事,国公爷这是老毛病犯了,让殿下拿两块金砖来放枕头边上就能痊愈了。”
“走,咱们回去接着喝酒,让国公爷自己休息吧。”
看着离去的背影,范信满脸气愤的颤声道。
“你们等着,本官一定要扣你们的工钱…”
“国公爷,工钱现在归殿下管了,您还欠俺们两贯喝酒钱呢。”
范信……
就在范信被气的半死时,窗户外的武则天早已感动的红了眼睛。
都说关键时刻看人,她没想到范信这家伙对自己的情义如此之重,连爵位和财富都不要了。
震惊。
欣慰。
以及深深的感动。
武则天深深看了一眼捶床顿胸的范信,连夜离开了国公府。
明天突厥可汗要带着女儿来大周挑选金刀驸马,她得回去和狄仁杰商议一下合适的驸马人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