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他不怕呀,书院之人愿意为官的话,想要入朝面圣是轻而易举,自己当了大半辈子官了,别说皇上,就连皇宫都没进过,也就进京述职的时候得了闲能远远地看下皇宫。
最近自己辖内出了这么大一乱子,要是传到宫里了。不,不用传到宫了,只要眼前的读书人在府里多说上两句,自己的官位就不保了。
典型的官场中人,在官场里滚打了多年,也许原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也变成这样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不由得不变。
云远自然知道东方不是这种人,不屑于做这种事,可别人并不这么想,人多礼不怪。
也有不像这样的官,云远随东方造访了不少县衙,大多数知县以平礼待之,只持不失礼仪的恭敬待之。
到了后院的大堂,刚才落座,各类早已分盘备好的时令瓜果、点心、幽茶就由貌美婢女端了上来。
“下官是本地知县,代福臣,不知几位大驾光临有何事需要下官代劳?”
“那就有劳代大人了,也没什么大事,我们二人路经此地,不知道周边山川地貌,想借府里山川图一观,好决定何去何从。”
“哦,小事一桩,小事一桩,那二位先在府里休息一番,我换身衣服带二位在城里转转,中午在外用顿便饭,然后再来府里看山川图如何?”知县大人自认为安排得还算得当。
“不用了,我们看完山川图就走,不打扰知县大人了,最近知县大人不也是挺忙的吗?”
想来这读书人一路行来也听说了劫匪的事。
“呃,是,是!最近是不太太平,下官也是日夜操劳,要不是二位光临,还真抽不出时间陪二位游览县城。既然二位另有安排,那下官公务繁忙,就不强留二位了。”知县尴尬地笑了两下,几句话揭了过去。
“两位稍等一下,我去取钥匙,一会就来。”
打了声招呼知县就先走了。
“一看就不像是好官。”云远对东方说了句。
“你怎么知道不是好官。”
“看他这个样子呗,对你都这么低三下气,对上面的官不更得低眉顺眼了?对我们这么好,不就是怕我们给他上面的人说他坏话嘛。”
东方摇了摇头,“这只是你看到的而已,不要被你看到的表现给迷惑了,更不要因为自己不喜欢就认定别人不好。”
“昨天我们看的舆图忘了吗?这知县在本地做了很多年了,虽说没有大的建树,可除了这次的事,县里也算是风调雨顺、平安无事,百姓过得也安稳,这不算好官算什么?大多为官之人只能做到这样,能造福一方百姓的毕竟是少数。”
对呀,毕竟是少数,庸人总是大多数,自己的眼界更高,但也不能认为比自己眼界低的人是错的。
至少在他们的世界,他们没错。
东方也不担心被府里人听到,自己又没说什么坏话,就算是坏话,可也是实话。
没多久知县就回来了,亲自带东方去了后院库房重地。虽说最近事多人手不足,可库房外还是安排了不少人守着的,越乱越要守着呀。
见是知县大人来了,守门的衙役恭敬地喊了声“大人”,就把门让出来了,也没问带的二人是什么人,反正是知县大人带的人,难道自己还能拦着不成。
拿出钥匙开了锁,自己先进一步,将里面的火烛点亮了才将东方二人引了进去。
“最里面的房间里挂的就是本县的舆图和山川图,我这就带二位前去。”
“不用了,你出去吧,我们二人自己去看就是了。”
“这......”,知县很是犹豫,库房也算是重地了,里面的东西要是少个一两件,自己可不好交待,要是一般的事物,自己赔了就是,可要是重要之物,对方拿了自己可不好办。
看穿了知县大人的想法,东方出声,:“你可曾听说过书院之人会自取朝廷的什么东西?”
东方还是给了知县大人面子,以“自取”二字代了“偷”字。
“先生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先生不了解本地情况,想给先生讲解一下的。我这就出去,先生慢看。”
既然东方都说得这么明了,自己也不好执意留下。
想来也是,书院要什么东西都可以直接向皇上要,怎么会看上自己这点东西呢。
有些东西也许在自己眼里是宝,在他们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
知县出门后小心地关上了大门,在外静静地等着。
东方则带着云远直接去了最里面的房间,一路经过的其余房间看都没看上一眼,无非就是些本地的官府记录、金银珠宝、税银什么的,钱财的话书院里根本不缺。
书院立址在大夏,每年给大夏养的文气都不知道值多少钱了,大夏可是乐得每年出钱养着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