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那人还要说话,忽觉全身一麻,他反手一把扶住桌子,居然还有闲心去猜:“果然不错。千年不醒里还有一味药。我看看是甜梦香。我果然没猜出,你用两种药和在一起,做成更厉害的药?”
天权低声道:“还有一味,师父猜不出吗?”
那人已然头昏眼花,快要坚持不住,他张开嘴,像是要继续猜下去的样子,突然一道黑光劈了上来,天权手里的神武弓登时被卷走。他身形忽闪,袖中射出数道银针,全部钉在那人身上。
“还有一味,是死煞。”他淡淡解释。
那人奋力拔下一根银针,针尖上的血变成了淡淡的青色,针上果然涂了死煞,这是极厉害的毒药,虽然是他做出来的,但至今未能找到解药。
那人笑了两声:“你真的很好。”
话一说完,便软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天权看了他一会,慢慢走到桌边,将烛台拿了起来,轻轻丢在床上,被褥帐子立即被点燃,没一会大火就烧了起来。他靠在窗前,任由大片的雪花打在伤口上,好像也不觉得怎么疼。
慢慢抽开桌上的抽屉,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颗蝶蛹。他将那颗蛹轻轻捏了起来,放在掌
它在微微跳动,活了。因为屋中温暖,它要提前破茧而出,在冬天成为一只蝴蝶。
或许。终于破茧而出的不光是它,他也是。
父亲说:见玉,你永远也绚烂不起来。注定平稳无误地活下去。
不,不。不再是这样。他分明听见束缚断开的声音,他的整个天空都亮了。
掌心的蛹终于破了一个小洞,那只柔弱美丽地小动物慢慢爬了出来,张开翅膀,缓缓飞起。翅膀分明是斑斓璀璨的,却又仿佛像血一样红。被火光映成了一只血红的蝴蝶。
它颤巍巍地飞了出去,漫天地风雪顿时将它打回来。
它醒来的很不是时候,注定要死。
天权将它捞回来,轻轻抛起,它胡乱飞了一阵,最后冲进火里,瞬间化成了灰烬。
他长叹一声,撑在窗上。仰头望着外面漆黑地天空。
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天权!”
他一回头,就见到小蛮满脸是灰,脸上水光闪亮。在冲他拼命挥手。
“你快出来!着火了!”小蛮拼命叫着。
她被关在柴房的地道里,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又捶又打弄得一阵汗。最后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地方,上面的暗门终于被她撞开了。她跑出来,看到的却是熊熊大火吞没庄院的景象。
天权满心感慨,撑着窗户跳了出去,轻轻唤道:“小蛮。”
“为什么会着火?你身上怎么全是血?”她大声问着,脸上冻得通红。
他只想大笑,也可能是想大哭。他将手里地蛹递给她,柔声道:“送给你。”
小蛮莫名其妙地看着那个破了个洞的蝶蛹:“什么意思?蝴蝶这么早就出来了?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微微一笑:“拿着就好。”
小蛮只得点点头,把蝶蛹塞进袖子里,过一会,轻声道:“你去哪里?”
他没说话,只是回头静静望着烈焰中的房屋,火光冲天,红的焰,黑的烟,一直要烧去天顶。暗的夜,血的衣,亮的眼。他的长袖高高扬起,像永远不会褪色地画。
他张开嘴,正要说话,忽听耳后利风劈来,他心中一紧,急忙纵身让过,谁知那条黑鞭像是知道他会躲闪一样,倏地拐弯,长满尖刺的鞭身一下卷住他,将他扯进了焚烧的屋里。
小蛮倒抽一口凉气,冲过去叫道:“天权!天权!”
屋顶烧红地瓦片掉了下来,没有人回答她。她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冻在脸上,绕着屋子乱跑,就是不想离开,使劲叫着他地名字。
不远处好像还有另外地人叫着她的名字,她没听见,只是眼怔怔地看着熊熊大火,完全呆在那里。
“小蛮!”有人吼着她地名字,冲上来一把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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