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颜嘉致,被蝴蝶夫人从古堡门口扛出来。
蝴蝶夫人很怕古堡内的诡异会发现他们,脚踩着木屐一路狂奔,头也不回地跑着,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云元洲震惊了,“那不是给蒲先生写情书的蝴蝶夫人吗?它要带我大外甥去哪里?”
“自然是回它认为安全的地方,茶屋。”王年年理所当然地道,扶起昏迷不醒的蒲月延,对云元洲说道,“咱们也赶紧去茶屋,天要黑了。”
“你是认真的?”云元洲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
“嗯。”王年年无比认真地点头。
云元洲不再说什么,选择相信王年年的判断,与她一起架着蒲月延接着走。
尽管蒲月延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腥味,不时有诡异顺着血腥之气跟来。
但那些诡异都很弱,猫猫们轻轻松松就解决掉。
意识到这点的王年年赶紧让云元洲停下,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请云元洲帮忙把蒲月延身上的衣服换掉。
帮蒲月延换好衣服后,他们才接着赶路。
穿过街道后面倒塌的房屋与巷子,王年年等人终于来到茶屋后面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就连朦胧的雾气也与黑夜融为一片。
鬼市的灯光其乐融融,与倒塌在废墟中的房屋形成鲜明的对比。
“啊!”一声声惨叫从十几米开外传开,紧接着地面也摇晃起来。
“出什么事了?”云元洲惊慌地四处张望。
茶屋的后门猛地打开,一只身穿和服的女诡异朝他们几人招了招手,“进来吧。”
黑猫就站在女诡异的身后,双臂环抱,朝王年年点了点头。
“怎么又有只猫?”云元洲纳闷极了。
方才云元洲从王年年的口中得知,与他们同行有五只猫,现在又见到一只黑猫,脸上的表情倒十分克制。
“走吧。”王年年扶着蒲月延就要往茶屋的后门走去。
云元洲双脚定在原地不动,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王同学,它们是诡异。”
“你大外甥也在里面。”王年年提醒道。
云元洲想起自己的大外甥也不再犹豫了,帮忙架着蒲月延走进后门。
女诡异走在前面带路,带着他们来到一间房间,蝴蝶夫人早已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在蝴蝶夫人身前躺着一名浑身是伤的男人,云元洲一眼认出,此人是他的大外甥颜嘉致。
“你想对我外甥做什么?”云元洲紧张地问道。
端坐在地上的蝴蝶夫人,脸上的表情很是沉静,抬眸看了眼蒲月延,又看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颜嘉致,“我本想跟他结婚的。”
“你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云元洲没忍住,吐槽出声。他说完,真的很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见笑了。”蝴蝶夫人轻笑着,对身旁的侍女使眼色。
云元洲见蝴蝶夫人没有生气,帮王年年一起把蒲月延放在地板上。
领会到蝴蝶夫人意思的侍女走到壁柜前,拉开壁柜的门取出一床被子,递给王年年。
王年年接过被子抖开,盖在蒲月延身上。
蝴蝶夫人观察着王年年的一举一动,扯嘴讥讽道,“原来蒲先生心底已有良人,难怪对我的追求无动于衷。”
“良人?”王年年的眉头一皱,“我俩是姐弟。”
“咳咳。”蝴蝶夫人尴尬地收回视线,指着身旁的昏迷不醒的颜嘉致,“你们能不能救救他?他快死了。”
“他死了,不就能跟你做一对鬼夫妻?”王年年对蝴蝶夫人的要求很是不解。
云元洲不敢置信地回头,对着王年年挤眉弄眼。你什么意思?快救救我大外甥。
蝴蝶夫人面无表情地摇头,“我是挺想跟他做一对鬼夫妻的,但现在不行了。”
“为何?”云元洲好奇地问道,他向王年年伸出手,“王同学,能不能借我一瓶酒精,跟几卷绷带?我想救我大外甥。”
王年年从单肩背包里取出一瓶酒精,跟几卷绷带放在云元洲的手上。
后者一拿到酒精跟绷带,立即走到颜嘉致身旁,埋头处理他身上的伤口。
蝴蝶夫人静静坐着,看着云元洲把颜嘉致身上最后一道伤口包扎好,它与云元洲同时抬头,双方同时愣住。
云元洲竟然在蝴蝶夫人的眼中,看到对颜嘉致全心全意的关心,他一下子呆怔了。
蝴蝶夫人也惊慌地站起身,“你们今晚就留在这里休息吧。记住,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离开茶屋。”
蝴蝶夫人带着它的侍女离开房间,门也随之关上。
云元洲摇着自己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不解地问王年年,“你为何知道蝴蝶夫人会收留我们?”
王年年也摇头,“我不知道。我一开始是准备潜入这里的。你看,颜先生受伤,他身上的血腥之气能覆盖住我们的气息。倒是蝴蝶夫人很奇怪,它为什么愿意收留我们?”
自踏进这间屋子后,靠着墙壁装深沉的黑猫慢慢地睁开眼睛,“因为蝴蝶夫人也想去杀了岛主,为自己复仇。这不是你一开始把纸条给我的目的?”
云元洲把落在黑猫身上的目光又移回王年年身上。
“我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真被我赌对了。”王年年自己也深感意外。
她猜测蝴蝶夫人心底一定怨恨岛主的。
它们一开始是同盟关系,就连侵略战争的钱都是蝴蝶夫人与它的姐妹们赚回来的。
结果岛主它们侵略失败了,又嫌弃拿女人的钱丢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令它们钉在耻辱柱上的女人一并炸死。
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要它们不说,真相就会渐渐被世人所淡忘。
听王年年说完她的猜测,云元洲惊呆了下巴,“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个拆法。它们真的太不是人了。”
“它们原本就不是人。”银渐层冷哼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云元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