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王年年跟章亦安,一个是书穿,一个是重生,看到房婶精湛到无可挑剔的表演,简直想跳起来为她鼓掌,某卡影后不是你,我俩怒砸获奖者奖杯。
被pua傻的章萱彤三人下意识地点头。
很快章萱彤暴跳如雷地醒悟过来,“我现在就要走,不用等到明天了。”她指挥颜新霁搬行李,一马当先从王年年跟章亦安宽敞的中间穿过,径直走出门。
连一个眼神都不屑送给章亦安。
章亦安的死活与她何干,她才是养父母最宝贝的女儿,养兄的亲亲小公主。章亦安死了,也只会换来那对夫妻假仁假义对外表演的鳄鱼眼泪,养兄更是连表演都不屑。
这还是她养母亲口对她说的,养兄也向她表明了立场。
在章亦安回到章家的第一天,章萱彤就把养母的这段录音播放给章亦安听。
看着章亦安露出痛苦的表情,章萱彤只觉得很爽。也彻底掐断了章亦安想融入这个家的念头。
他们两男两女四人浩浩荡荡地拖着行李离开。
章亦安淡然地垂下眼眸,没有说什么。
看过原小说文字描写的王年年真情实感的代入了,“好想揍那个家伙!”她眼神凶狠狠地瞪向章萱彤的背影。
章亦安惊愕地掀起眼眸,看向王年年。
她心想,王年年跟章萱彤同样都是千娇万宠,身边跟着一大帮狗腿子的千金大小姐,对彼此的性格互相看不顺眼,倒也在情理之中。
前世的章萱彤没有被章亦安骗进这个里世界里。这次是她故意设局,把章萱彤骗进这里。
房婶无奈地朝她们二人招招手,“走,去吃早餐。感谢你们愿意来送村长爷爷一程。都是好孩子。”
“应该的。”她俩同时回答,诧然地看了彼此一眼,又很快分开。
何小星他们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现,只有王年年跟章亦安参与到了整个葬礼的全程。
不过她俩不是村长爷爷的至亲,不用为其披麻戴孝,只是跟在队伍后面穿过村子的主道,然后绕村子走三圈。
在队伍出发前,房婶还拿了一条贴有红纸的毛巾,让她们绑在手臂上。
“这是什么?”王年年好奇地问道。
“这是驱邪的毛巾。送殡的时候绑在手臂上,能防止邪物跟着你们回家。回去以后放在房子外面,能挡煞气不进家门。”
房婶说完又添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老人家传下来的说法,现在已经变成一种传统。对了,待会出殡队伍到了村口你们就跟着村里的老人回来,他们会帮你们洒雄黄酒驱邪。记住了吗?这些很重要。”
王年年轻轻地点头,认真记下房婶说的话。伸长手臂,任由房婶把毛巾绑在她的手臂上,一长一短。
毛巾不能绑对齐,也是有讲究的。
抬馆的时候,也是王年年她们不能看的,她们被村里的老人带进后院,等棺材抬起走出院子,才跟在队伍的后面走着。
房褚圭带回来的女生则以孙媳的身份出席,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
风夹着断断续续的哭声跟唢呐声飘到队伍的后面,白色的纸钱挥洒向半空,村里的老人沉默寡言,王年年也安静地跟在队伍后面。
惹得章亦安频频看向王年年这边。
王年年也每次都能抓到偷看自己的章亦安,后者才老实了点。
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肩膀挨着章亦安的肩膀,小声问道,“你偷看我做什么?”
“我……”章亦安憋了老半天说不出所以然,“因为你好看。”
她只是不好意思问出口,她怀疑王年年也是重生的。但王年年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重生,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总之,不好问出口。
却听王年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说的倒是事实。”颇为自恋的说。
章亦安错愕地抬头,就……就挺无语的。
村里的老人从身后伸手把她们两个拨开,小声地警告道,“不许贴的太近。”
王年年疑惑地问老人,“这又是什么规矩?”漂亮的黑瞳放大,满脸全是求知欲。
老人顿时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没……没啥规矩。只是我单纯看不惯而已。”
王年年无语地掀起眼帘,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
章亦安鼓着腮帮子憋笑。像这种严肃的场合,她千万不能笑,克制。
送殡队伍走出村子的主干道,绕着村子走的第一圈时,王年年她们注意到,在隔着水田的山道上,提着笨重行李的章萱彤等人与送殡队伍迎面相撞了。
说是相撞,实则隔了很远的水田。
章萱彤等人拖着笨重行李走路本来就火气大得很,看到送殡的队伍更是觉得晦气,骂骂咧咧的嘴角就像在咒骂着什么一样。
在送殡队伍绕村子走的第二圈,还是章萱彤他们四人,后面还跟着同样拖着行李的何小星四人。
走在前头的章萱彤已经不顾形象了,穿着包臀裙两手提着高跟鞋,光着脚丫踩在满是碎石的山路上。
这儿的山路都没有铺泊油路,是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乡间小路。
后面的颜新霁等人更是苦不堪言,个个拖着两只或一只的行李,面露狰狞气喘如牛,连骂骂咧咧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剩下他们几人与行李箱之间的搏斗。
他们几人再次看到送殡队伍有些傻眼,但还是不信邪,吃力地拖着行李箱接着往前走。
送殡队伍第三次与他们相遇,章萱彤手里的高跟鞋丢了,颜新霁等人的行李箱也丢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走着。
抬头看到迎面走廊的出殡队伍,这次他们八人终于感觉到头顶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害怕的抱着彼此嚎啕大哭起来。
看来他们是真的遇到鬼打墙了。
送殡队伍的前面,听到那八人哭得比他们还要大声凄惨,顿时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哭得比他们更大声,势必要压过他们。
王年年扶额,这该死的胜负心,能不能消停点?
送殡队伍终于要出村了,旁边的老人提醒王年年二人停下,跟着他们一起背过身起。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一名老人摘下手臂上的毛巾,对她们二人说,“可以回去了。”
她俩也摘下绑在手臂上的毛巾,跟着这群佝偻步履蹒跚的老人往回走。
来到房婶家,老人拿出雄黄酒用手沾,撒在她们身上,又沾点在她们的头发上。
那名老人还提醒她们,赶紧回去沐浴更衣,把穿在身上的衣服鞋子全洗了,去晦气。
“今晚就不用来房婶家了。赶紧回去吧。”老人朝她们挥挥手。
“谢谢。”她俩向老人家道谢之后,才转身离开。
……
回到外婆家,王年年本想把那条毛巾放在院子的墙头上,看了眼阴郁的天色,似乎要下雨了,只能把它放在雨淋不到的屋檐下。
诡异手机的天气预报也说,该里世界的天气将由晴转大雨。
她转身进屋洗澡,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滚。
王年年抱着洗脸盆坐在屋檐下刷鞋子,大雨猛地从天上砸下来,她抬头望向天空。
黑沉沉的天空就像要崩塌一样,暴雨顺着青瓦屋檐流下来,眨眼间,青板石铺就的院子就被雨水淹没,几片清脆的叶子漂浮在水面上。
院中杂草丛生的观赏植物,也被雨水冲刷得鲜嫩好看。
她忍不住担心,隔壁的房子会不会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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