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钧鼓足勇气跟苏宇说出了“不得不迎娶月兹国公主”的决
定时,他看到的,竟是苏宇惊恐的眼神。
那双原本妖娆的桃花眼一时间全是惊恐,还有慌乱。很慌乱,
就是那种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他的眼睛在拼命地躲闪
着自己,那副样子,倒像是要做亏心事的是苏宇自己而不是赵
钧。
赵钧低下头,突然一把抱住对方,紧紧地抱着对方,在他耳边
很慌张地说着:“你打我骂我都成,只要不要离开我我的
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碰那个女人。那
蚌女人貌比天仙也好,丑如无盐也罢,我绝对不会碰什么女人
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放心我只有你一个,我
只会和你一个人在一起”
“可你明明要娶妻!”苏宇悲愤喊道,用力挣脱出了对方的怀
抱。
赵钧强笑道:“我现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要相信我,相信我
只会待你一个我绝对不会碰什么女人的,你相信我我
现在就可以纺”
苏宇放声大笑,刺耳的笑声打断了对方的言语。
苏宇终于止住笑声,慢慢地说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在你
的父母灵位前纺的?”
赵钧张口结舌,看着对方。
苏宇瞪着他,一字一句说出了:“你在父母灵位前发曾经发出
的誓言”
“我赵钧,从此一心一意地待爱妻苏宇,绝不另作他娶,绝不
三心二意。皇天后土,实所共鉴。如违誓言,不得好死。”
苏宇模仿赵钧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其中内容更是一字不差。
但此情此景,却是阴气森森,在两人之间,说不尽的诡异。
赵钧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苏宇阴森森地笑着:“怎么,当初在父母灵位前发过的誓言全
都是在放屁!这才隔了多久?准备娶一个女人也就罢了,居
然还说着要凡么鬼誓?眼前没有了父母的灵位,是不是准备
指着外面的月亮纺?”
赵钧一张黑脸竟是有些发白,无言以对。
当初发的誓言,何尝不是真心?只因当初他赵钧太过自信,当
初的赵钧,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上会有什么人能迫得了他赵钧
去“三心二意。”他赵钧的确没有真正碰过什么女人,以前没
有,以后也不该有。至于其他什么美少年,又有什么美少年能
比得上苏宇?他既然爱煞了身边的苏宇,就恨不得把心窝子都
掏出来给对方看。
他是真心的,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真心
只是世事难料,他终究是没有料想到,这世上真的有一种力量
一种护国安民的责任力量可以让他不得不去娶一个素未谋
面的女人。
苏宇却不能马上明白这些,他看着面前这个脸色有些发白的男
人,这个曾经恨到极处也是爱到极处的男人
发起誓来就跟放个屁一样的容易。
苏宇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居然当初就那么容易相信了对方
他嘴角现出一丝嘲讽的、更是苦涩的笑容,什么也没说,一转
身,飞身跃出了纱窗。
赵钧抬起头,看着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没有犹豫,追了出去
。
苏宇施展轻功,一口气奔到城外,终于停下了脚步。
身后那人也同时停下了脚步,只是远远地站着,似是不敢跟过
来。
苏宇根本没有回头,大踏步地向前走着。
后面那个人也是远远地跟着,保持那个距离,不离不弃。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走到天亮。
苏宇终于在一小河边停下,蹲下,撩起河水,一遍又一遍往脸
上猛拍。
后面那人也来到河边,终于慢慢地靠近,走到他身边,捡起一
树枝,盯着河水,很快叉起一尾鲜鱼。
赵钧看着那个兀自在作垂死挣扎的鱼,慢慢道:“当初我跃下
悬崖,掉入大江,被江水冲到了那片没有人的荒野,饿着肚子
赤手空拳打死一头老狼。吃没有盐的烤狼腿,后来嫌腥臊,就
去捉鱼,吃没有盐的烤鱼。只能披个狼皮来御寒。如果不是你
骑着马赶到,我赵钧现在还在荒野中披块狼皮吃没有盐的肉当
野人”
苏宇冷冷地说:“我是被那群狼追过去的,恰巧遇到你,可不
是为了救你,你别以为别人真有那么多的好心。”
赵钧:“你以为我是走不出那片荒野吗?我是没有脸走出去。
十万将士,跟着我走了几千里甚至上万里路,最后却全都死在
了他乡。连尸骨都没能回来我赵钧有什么脸面走出那片荒
野,却面对自己的国人、甚至是月兹的敌人?”
苏宇冷笑一句:“赵大人果然是爱好脸面娶个月兹国公主
,自然可以让你脸上大大有光!”
赵钧脸色阴沉,冷不丁扑来,把苏宇压在自己身下,咬牙切齿
道:“你你为什么还是这般不懂人心?”
苏宇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突然一拳打出,赵钧被打得向后仰
,死死抓着对方的手却仍然不放,两人一同滚入河水中。
好在河水尚浅,水花四溅,二人站在齐腰的河中以拳头说话,
闷声不响打了老半天。
赵钧力气大,所以苏宇先倒下。赵钧一把拎起那个熟悉的身子
,挟在腋下,大踏步走出了河。
河面上飘着几尾死鱼,岸上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躺在河滩上。
苏宇:“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钧:“你根本就没听完人家的话就来讽刺人”
苏宇:“你一心一意想当月兹国的驸马爷,我得恭喜你赵大人
。”
赵钧强自按下自己伸拳头的欲望,慢慢道:“我赵钧从来不在
意什么富贵,尤其是我娘死了以后,这富贵对我来说根本不值
什么。之所以做护国大将军做到现在,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有
责任,有责任来为国为民做些事情。”
苏宇不言语,类似的言语听得太多了。类似的“保家卫国”
道理本来是好的,只是说得次数太多了,好的也变成了空洞
倒不是前世的苏宇就觉得那些部队里的一套套理论有多空洞。
只是现在听着赵钧说些类似大道理的话,竟是难以抑制的悲怆
甚至愤恨。
找借口就找借口,何必把这许多“国家百姓”的大道理都搬出
来
一时间苏宇简直有了想打死人的冲动。
赵钧:“这次和亲是必须的,只要那位据说是月兹国国王最心
爱的公主嫁到了大衡,只要那位公主在大衡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两国在相当一段时期内就不会兵戎相见。十万将士葬身他乡
,大衡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恢复元气。短期内再来场子大的战役
,我们根本没有战胜的把握。”
苏宇悲愤道:“就算这场和亲真的有这般重要,你们大衡王朝
有的是青年才俊,就非得是你赵钧来娶人家公主?你不仅不年
轻,长得还不漂亮,人又黑,脾气又坏,又粗鲁发起誓来
苞放屁一样,全身上下一堆毛病,你们大衡的男人又不是死绝
了,非得让你去和亲?”
赵钧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对方瞪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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