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哲地黑眸闪闪亮“阿爸曾说过,
男子,从生下来的第一天起,就是为了族人的自由而代代,不管要牺牲多少人,不管要抗争多少年,自由,是我们唯一不能丢弃的尊严。”
“这么说,你也要打仗吗,也哲,还是战争终于结束了呢?”
“是,我也要打仗”也哲对着玉鸣温柔展颜“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只不过,除了继续争取自由,我还要学习别的东西,因为,我的家乡,是那么穷困和贫瘠,我想知道,繁华的中原,到底是什么样,中原的皇帝,到底是怎么治理国家的。”
玉鸣低下头,深深长叹,半晌才抬起“好了,也哲,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你这么热爱自己的家乡,对自由充满了坚定的信仰,终会有一天,能实现你的愿望的。”
“谢谢,借你吉言!”也哲回身又望了一眼渐渐散开的晨雾“我们走吧?”
“嗯!走吧!”玉鸣颔“早点上路,咱们今天就能赶到百万庄了。”
“真的?”也哲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来我找你做向导一点没走眼!”
玉鸣含笑不语,率先下了楼,他们雇的那辆马车,早已静静等候在街道上。
这一路,玉鸣已经习惯了也哲的健谈,并不再讥讽也哲时不时的咧嘴为傻笑,他有着中原男子少有的爽朗与坦率,倒令玉鸣忽而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同样笑容灿烂招人喜欢,热心亲和,待人中肯,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同样个子不高身体强健,皮肤黝黑却有一口洁净的白牙,要说区别,那么就是眼前的也哲,没有那种低眉顺眼的自卑,而充满与生俱来的自尊自信与骄傲感,也哲,到底是什么人呢,又是什么人,会约见他去百万庄?
因为马车一直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中午两人亦同样在路边将就用餐了一顿,故而,到百万庄时,天已擦黑。
天已擦黑,不过是刚刚擦黑,可百万庄早庄门紧闭,玉鸣下了车,在门前站了站,借着庄门上角挂的灯笼的光亮,望着额匾上的百万庄三个字,不禁百感交集,泪从心起。
她回头拦住欲支付车钱的也哲“先别急,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为什么,这不就是百万庄吗?”也哲同样抬头望了望额匾。
玉鸣没有答话,用力叩响了庄门上的铜环,门很快打开,一个红带黑衣丁奴闪身出来,还没看清人就抱拳道“客官,天色已晚,本庄概不纳客!”
玉鸣怔怔的“谁是客?”
丁奴再仔细一看,满脸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旋即放开抵住门板的手,丢下玉鸣他们,回身就往庄内跑,边跑还边狂喊“怜公,怜公,你快来看谁回来了!”
几条黑影很快出现在金风玉露楼的大厅门口,接着数盏大灯照亮庄院,中间一人颤巍巍的迎上来,凝视玉鸣半晌,清泪纵横“鸣儿,你可回来了!”
玉鸣再也把持不住,丢下包袱,悲戚一声:“怜叔”遂扑入怜牧张开的怀抱中,旁边的段五、何忠等一干人,皆唏嘘不忍,热泪盈眶。
也哲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好像也并不是十分的意外,只是被这场景感染得颇为伤情。
怜牧轻轻拍着玉鸣**的,瘦削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怎么,竟弄得这样病瘦?”
玉鸣抬起头,一双泪眼端详着怜牧“怜叔,你也瘦多了,起了不少皱纹!”
“过去了,都会过去的,好孩子,回来就好,回家就好!”怜牧的目光越过玉鸣,扫视到了站在门边上的也哲“这位是”
玉鸣回头“他是也哲,我路上认识的朋友,怜叔,先安顿客人住下吧,详细的情形,我一会儿慢慢说给你听。”
“也好,我们先进屋去,啊?”怜牧环顾下属,大伙儿皆连连点头。
“小姐的车钱还没给吧?”段五注意到马车尚等在门口“你们先进去,我付了车钱,就带这位也哲公子?”段五的问询得到也哲肯定的点头后,又接着道“带也哲公子去客房!”
玉鸣这时才注意到段五一直尾随在怜牧身边,心中充满惑的望向怜牧,怜牧对她温柔的笑了笑,玉鸣便没再多问,转而对也哲道“你先去,回头我换身衣服就去看你!”
也哲默默的颔,给了玉鸣一个微笑,示意她不必为此担心。
“那我们先进去了?”怜牧揽紧玉鸣,像揽紧失而复得的珍宝“还没吃饭吧?何忠,你去厨房,叫大师傅赶紧给我们做上一桌来,我要请鸣儿和这位也哲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