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除了逛街,皇甫钰还带玉鸣去了恒安城最大的酒楼用午膳,满满的一桌玉鸣其实根本吃不下什么,就算每样菜只夹一筷子,也都撑到不能动。
“姑娘觉得是王府的厨子好呢,还是这里的厨子手艺高?”吃饭的时候,皇甫钰这样问。
玉鸣想了想“王爷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实话啦,厨子而已,有说假话的必要么?本王这么问,是想若这家酒楼地厨子做的菜,合姑娘的口味,本王就把他挖去王府,嘿嘿。”
玉鸣笑“说实话,我这一路出门,吃了不少地方,从街边小摊,到高档酒家,吃来吃去,还是觉得百万庄的大师傅手艺最好,嗯,你别说,一提起他来,还真是有点想他做的那些羹。”
“哈哈”皇甫钰大笑“敢情姑娘是想家了,不过百万庄的大师傅厨艺再好,本王怕也没办法从怜牧手中抢过来呀。”
“只是顺口而提”玉鸣放下筷子“谈不上想家,王爷不是讨论厨艺么,那最好的就是大师傅,不不,认真讲究起来,他的菜实在算不上有多精致,但入口的味道,不知怎地,却令人回味。”
“嗯,是啊,你这么一说,本王想起来,在百万庄的时候,吃过一道酥肉,色美而油亮,外酥里嫩,肥而不腻,倒确令本王惦记。”
玉鸣含笑不语,很巧的是,她恰好跟大师傅学过这道菜,不过玉鸣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道“那王爷下回再来百万庄吧。”
“呵”皇甫钰苦笑“找机会吧。”
明忆和另一名被派来袖竹楼负责洒扫的侍童明晓,上上下下的,来回搬运了十几趟,方才将玉鸣逛街归来的收获给全数搬进房。
玉鸣硬着头皮迎接着明忆那双充满着嫉妒与嫉恨的灼灼目光,她无法解释,也解释不清这种事。
“姑娘好福气!”整理房间时,明忆终于忍不住开损“王爷那种人,从来不会屈尊降贵陪女人逛街,如今不仅陪了,还给姑娘送了这么多东西。”
“呃,你若喜欢,随便挑几样拿去吧”玉鸣有心想化解明忆的妒忌。
“嘁,姑娘真会说笑,王爷送给姑娘的东西,我一个奴婢怎么好拿?姑娘还是自己留着慢慢用吧”明忆丝毫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故意摔摔打打。
玉鸣知道怎么说都没用,便随她去了,只吩咐明忆,那些大大小小地盒子全都不要拆开,依着原样收在柜子里就是。
明忆鄙夷地嗤笑了一下,在她看来,玉鸣不过比其他女人更装腔作势。
等桌上的东西收拾地差不多,玉鸣方才看见底下的一大包画轴,她顿时明白,江柄易找到了她所谓寄存的包裹。
“怎么,江管家来过了?”
明忆抬起身看了看“嗯,是啊,姑娘不在,江管家就将东西放在这里,说是姑娘回来后清点一下,看少了什么没。”
“不用了”玉鸣拍着包袱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江管家还留下什么话没?”
明忆想了想“其他没有了。”
“那你顺便帮我把这个也收进柜子里吧”玉鸣淡淡道,她其实已经看出江柄易动过包袱,因为自己在包袱结上做的暗记,明显移了位。
江柄易查她的东西说明了什么呢,一查再查,这个江柄易究竟想干什么?他的行为是皇甫钰指使的吗?他们在防她,她其实何尝不是,至少,孑晔的画像,她就不敢放在包袱里。
午休过后,皇甫钰没再露面,一直到晚饭时分,袖竹楼都是安安静静,只有明忆不时进进出出,做些端茶送水的小活,也不怎么同玉鸣讲话,不过对玉鸣来说,倒是难得的清静时间,她靠坐在窗前,觉得自己好像不由自主,卷入一个看不见的漩涡,不晓得将会被卷到哪里去,更不知何时结束。
晚饭过后,皇甫钰陪玉鸣回到袖竹楼,两人就灯弈棋,灯下促膝,浅谈琐事,双方都觉得这样的相处似乎格外的轻松。
玉鸣赌技虽精,但单论棋道,亦占不了皇甫钰多少优势,所以一局较量下来,仅以两子险胜,皇甫钰自嘲道“本王总算输的没有那么难看了,再来再来!”
玉鸣含笑,于是重新布局,直至深夜,棋盘上的黑白子,仍是弥战犹酣,这一次,双方博了个平手,皇甫钰还想再战,却被玉鸣劝阻道“来日方长,王爷,夜已深更,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明日起不来床,误了王爷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