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不胜其烦。
飞蝇扰人,便随手捏了个剑诀,以剑光作弹丸射之。
被劈作两半的飞蝇落在掌心,挣扎了两下,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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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羡鱼说不上来她每次看到谢扶危的感受。
她会不自觉地将她与谢扶危作对比。
她嫉妒他的体面,他的体面愈发衬托出她每一次计划落空后,在二人面前的狼狈不堪。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这么体面得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她当然也想过放弃。
不斗了,算求了。
她像是一只被囚于笼中的困兽,一次又一次撞得头破血流,她的路越走越窄,人也越来越面目全非。
可惜上天似乎不那么想,为报凤城寒之仇,那位魔域少君挑动了一场绵延大小仙州的兵燹战事。
谢扶危伤重落在了她手上。
这简直就是个来之不易的好机会,看着面前的男人,金羡鱼一时有些犯了难。
他双眸紧闭,唇色苍白,愈显其容貌秀美。
她其实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她又不是变态抖s,还能做什么?把他卖进青楼抹布了他吗?她恶趣味地想。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她漫无目的地神游,等着谢扶危的苏醒。
很快,他就醒了,睁开眼的刹那倒映了她的容貌模样。
他不甚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就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这一眼和从前如出一辙,是一种淡薄沁凉之感。
这令金羡鱼浑身都僵硬了,血液几乎结冰,脸颊烧红。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金羡鱼自己都足够措手不及。
她像是疯了一样折辱他,可是他也只是在极偶尔的时候回她一个平静漠然的眼神。
明明未着寸缕,却像个包裹严实的新嫁娘,像个圣洁的处子。
原来耽美文里的基佬真的都是这种调调的?金羡鱼自嘲地想,她恶心得有点儿想吐。
强忍着恶心在他身前解开了衣衫,他这才表露出来了点儿难得的讶然。
她好像在靠这种举动来挽回自己的尊严,报复玉龙瑶,当然能不能报复得到,还得打一个问号。
大部分时候,谢扶危的眼里并无欲色。
所以她这是在干嘛?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金羡鱼一件一件穿好,抱膝坐在地上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
她看了谢扶危一眼,谢扶危一如往常一般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她内心毫无波动,面无表情。
正好,反正她也觉得没意思了。
妈的,总觉得是她亏了,大仙洲帅逼满地跑,她有这个精力,找十个八个的帅逼伺候不香吗?
她看都没再看谢扶危,替他打开了牢笼后一去不复返。
十多天后,金羡鱼再次回到了地牢。
她还有些东西遗落在那儿,她相信谢扶危已经走了。
可等她走下石阶的,看清地牢内那个纯白的身影后,她突然怔住了。
谢扶危他竟然没有走??
男人银发长至了脚踝,如新娘的裙摆铺散在地,容色一如既往的柔和冷淡,以至于毫无“人性”。
不过这副模样,在她眼里更像是一朵迎风招展的小白莲。
金羡鱼莫名噎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冷嘲道:“怎么?还待在这儿是等着玉龙瑶来救你吗?”
谢扶危并不答话。
她也懒得理他,走到他身边去拿东西。
他应该离去的。
笼门一开,她冷淡地转身离去。他的□□仍然跪坐在牢笼中,可灵魂却好似一同被抽空了,心里止不住地往下坠,落入了一片幽深的荒芜。
那一瞬间,谢扶危眼睫动了动,忽然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琉璃似的眼眸如蛇类的竖瞳,静静盯着她那一截纤细如玉的手腕,修长的脖颈。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
束缚解开之后,他可以自由地活动。
他银色的长发遮掩住苍白狰狞的身躯,身形高大如秀莹雪山,可以轻而易举地禁锢住她的动作。
他只凭本能将她禁锢在怀中,唇瓣游移,像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亟需吞噬的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