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到过一个渔村?”
“渔村?”天暮稍稍一怔“原来你是那个村子的人。”
“也谈不上啦。”火瞳微微一笑说道“只是在那里暂住而已你是去找人的吗?”
“呃,你怎么知道?”
“我只见到你正不停地和村里的人说话,我猜不是找人就应该是问路吧。”火瞳这才知道为什么那里村里的人对他会那么的冷淡,原来是因为他是猎尸士的关系,难怪天枫会说猎尸士相当的受人歧视虽然她还是不怎么明白他们所谓的歧视原因。“你记得你那时好像还带着一只长着角的马。”
“长着角的马?”天暮为她的描述不由失笑,但很快脸色却暗淡了下来“你说的那是驳吧它已经死了。”
“死了?”
“路上遇上了妖魔。”天暮没有多说,但事实上,是因为他在路上被一只难以应付的妖魔追踪着,无奈之下只得亲手杀死骑兽,以其血肉来将妖魔的注意力引过去,而这是猎尸士为了最大限度的提高自身生存率所经常会做的一件事。
火瞳微侧着头,不解地问道:“连猎尸士也杀不了的妖魔吗?”
她的神情中带着的仅仅只有好奇,并没有因为他是猎尸士而有任何的讽刺意味在其中,于是天暮索性也不避讳,直接点了点头回答道:“猎尸士只是经常与妖魔打交道,才能在面对妖魔时有更多的机会防御或者反击,乃至于逃跑而已。对付一些相对弱小的妖魔倒也好办,但面对强大的妖魔,我们照样无可奈何毕竟我们也只不过是人类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火瞳喃喃着点了点头,是啊,她差点都忘了,猎尸士也不过是普通的人类,只是比普通人更了解妖魔的习性以及更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而已。“呃,你要找的人很重要吗?”
天暮脸色暗淡了下来,轻轻点了下头。
见他似乎对自己有所顾忌而并不愿意多说,火瞳也很明智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一如即往般紧跟着他的脚步。只是在不经意地一个抬眼间,她却发现天枫正时不时地打量着自己正裸露在外的肩膀,她眨眨眼睛,向其投上略带疑惑的目光。
“你背部和头上的应该是新伤,至于贯穿肩膀上的伤口虽然很好的处理过,可依旧看得出来是妖魔所伤,而且近乎是致命的。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不像是会遇到这么多事端的。”
经历了之前的事情,火瞳心中也知道自己正被追拿着,此刻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说道:“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想她先是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地方,又接二连三的遭遇妖魔,甚至还处于被缉捕的状态,这番运气也实在是糟透了。
天暮自然能够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尽详,但也不再多问,可能是觉察到气氛有些僵硬,火瞳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你昨天给我的药膏同我在渔村时一位游医给的很像呢,尤其是味道,而且涂在伤口上很快就感觉不到痛了。”
“游医?”天暮挑了挑眉“你说是游医给的药膏?”
火瞳使劲点点头“嗯,我肩膀上的伤就是那位游医替我治疗的。”
天暮低头想了想“那位游医叫什么?”
“嗯和你的名字倒是有些相似,他叫作天枫。”
“天枫”天暮微皱起眉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字,猛然间,他似乎想起什么,略显焦急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的长相?”
火瞳点点头,细细地将他的容貌描述了一遍,犹豫片刻后问道:“你要找得人莫非就是他?”
她是话却是将天暮从沉思中唤了回来,他的嘴角飘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天枫是我的故友,但我这次来找的却并不是他只是和他很久没有联系,突然听到你提起有些感慨而已。”
火瞳不疑有他,而天暮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于天枫的事却也就此闭口不提。
之后的三天正如天暮所预料的他们没有再遇上过任何妖魔,可是餐风露宿的日子也不好过,更何况火瞳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但她还是咬咬牙坚持了过来,不过那把捡来的长剑却在被她作为拐杖使用的过程中慢慢磨钝了剑头。
在原本的世界里,身为孤儿的火瞳虽然自幼便没有人照料,但好歹父母留下了一笔不算少的保险金,其实倒也没有吃过什么苦。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此种巨大的转变和连番的遭遇,任谁都不可能轻易承受过去,火瞳同样也是。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只要还想活下去,就没有自怜自哀的时间,相反更是要尽可能地熟悉和习惯这一切,所以一路来,无论身上的伤口有多么的疼痛难忍,又或者是脚踝越发肿痛地难以行走,却没有叫过一个“苦”字,甚至还尽可能地时时微笑着,以此来舒坦心情。
至于天暮,因为猎尸士的身份,他受惯了他人的歧视,性子也逐渐内敛了起来,见火瞳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猎尸士而表现出丝毫的厌恶,也就开始恢复到了与同伴相处时的豪爽,说说笑笑间,路途倒也不是特别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