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尤其是在她伤势还未痊愈的现在,实在不能确保自己能够在不受任何损伤的前提下将其击杀,所以她不可能放手一搏。更何况,她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些人来冒这个险。
“你出尔反尔!”
“只要能活着,出尔反尔又如何况且,我根本就没答应过你什么,又怎么能叫作是出尔反尔?”火瞳快速调转剑柄用力向其头部击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一脸痛苦地将眉头紧紧皱起,口中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这个笨蛋,居然偏偏在这种时候醒过来”她握着长剑的手忽然颤抖了起来,随之,长剑自她手心中滑落在了地上,带起一记“砰——”的声音。在那声音的刺激之下,火瞳突然就这么睁大眼睛,一脸茫然地望向前方。
紧接着,她的手腕一痛,手臂被猛得扭到了身后。李琳向着她的后背一脚踹去,吃痛之下,她整个人禁不住跪伏在了地上。
李琳用脚紧踩着她的背,并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那把长剑,以嘲弄地语气说道:“是对自己之前的决定后悔了,又或者你的手连一把剑都拿不住?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哪怕受到责罚甚至要我以死谢罪,也绝不能留下你这么个祸患来威胁到主上。”
李琳以长剑猛得向她背部刺去,猛然间,凄烈的惨叫声响彻她的耳际,随之剑尖不由一偏,避开心脏却狠狠地刺穿了火瞳的肩膀。
“呀——”
疼痛令火瞳忍不住叫了出来,李琳将长剑从她背部抽出,并再次往她背上用力踹了一脚,立刻快步向着狍鸮所在的方向跑去方才的那一剑中含着某种冲动,可是火瞳毕竟是她受命要平安带回去的人,军人服从命令的天性令其在冲动之后心中多少还是泛起了一丝犹豫,长剑再也无法如之前一般果断。
虽然此刻距离狍鸮真正现身才不过数分钟,但在场所有还活着的人,他们的恐惧却已然远远超过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对他们来说,宁愿是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也不愿意被妖魔撕成碎片后吃得一干二净同样是死,后者却要可怕万倍。在这种压力之下,已经有人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恐慌,胡乱地向着狍鸮挥舞着手上的武器,可仅仅只是下一秒,他的身体便被狍鸮的利爪所贯穿并发出最后一丝惨叫声,正是这声音,使得火瞳得以从李琳的剑下捡回一条命。
李琳高高跃起,并举起长剑朝着狍鸮的颈侧砍去,狍鸮微一侧身,尖锐的牙齿咬上了她的右手臂,它并不放松嘴上的动作,只是将头往旁一拉,有力的下鄂便将李琳的手臂自肩膀处完全地撕落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被撕扯而下的手臂则被它在口中咀嚼了几下,这才一甩头给抛到一边,而随之,那狍鸮却是低下头来继续啃咬着地上的肉块。
“校尉!”
幸好李琳在刚刚的翻车中折断的正是右臂,否则的话,她此时将再无任何攻击之力,只见她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克制着疼痛,抱着必死的决心喝道:“只不过是一只妖魔,我就不信我们会全数丧生在它的腹中现在听我的命令进行攻击,哪怕是死,也必然要它付一定的代价。”
火瞳一下又一下地拼命喘着气,强忍着痛楚缓缓直起身来,可她却又控制不住地再跌倒在地上,因为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所瞧见的却是一只她说不上名来的凶猛怪物正在低头啃食着一具尸体,周围已经没有站立着的人,唯有地上的一片狼藉,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除了她以外,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
好可怕。
好不容易才从马腹的口中逃脱出来,可为什么又会遇上这种怪物?
火瞳趴伏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生怕会引起那只怪物的注意事实上,背部传来的痛楚也令她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时间过得非常地缓慢,就在火瞳快要被恐惧给压垮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四肢有节奏地踏在地上的声音,由慢到快,并渐渐地越行越远
好一会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火瞳这才撑起头来向着那边望去,怪物已经没有了踪影,除了那满地的碎块和大片还未干涸的血渍外,一切似乎终于恢复到了平静。
紧紧悬着的心一下子松驰了下来,原本被恐惧所麻痹的痛楚再一次清楚刺激着脑部神经,她止不住地喘了几口气,便费力地支撑着自己爬起来。因为她知道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加耽搁,毕竟谁也不能肯定那只怪物还会不会回来。
火瞳颤抖着双脚,扶着树干站了起来,她抬起手来想要擦擦汗,可是手上所感触到的却是那种粘稠的液体,而直到此时她才觉察到后勺脑隐隐地疼痛着,用手指探索着摸去,似乎确有一个不小的伤口,她看了看身上那件血渍斑斑的布衣,用力撕下裙摆,并将它牢牢地绑在头上。
火瞳如同自我鼓舞一般使劲点了下头,既然自己现在意识还算清楚,那应该表示头上的伤并不严重,暂时就先这样吧,尽快离开这里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