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抬起眸来,鼻头泛红,白皙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又不敢眨眼,只能喘不上气似的抽噎着,像个被人抢了糖果却又倔强的孩子。
陆淮琛被她吓了一跳。
那一瞬间什么怨气、醋意全都烟消云散,他感觉心里仿佛被人掐着拧成了麻花的形状,连同五脏六腑都揪了起来。
他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来替她抹掉眼泪,窒息的无力感从指间席卷全身,他眼底满是后悔,嘴上不停地说:“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小心眼小气鬼,你打我骂我都行,咬我几口也行,你别哭了。”
听到这儿,她心底的防线彻底崩塌,鼻尖涌上一阵酸意,想要撒娇示弱的委屈像是洪水般席卷而来:“陆淮琛你好烦啊。”
“我烦我烦我烦,”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轻覆在后颈上,手臂缩紧“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下不为例。”
她努力掩饰住抽噎声,大力地用手背蹭了一把眼角,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他柔软的衣料上,心里委屈。腹部的疼痛感又惹得她齿缝发痒,干脆张开嘴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洛颜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泄愤似的将心里的不满全都聚集在齿缝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陆淮琛忍不住闷哼一声,任由她胡作非为地撒气,没有扯开她的意思。
几秒种后,她松开嘴,垂眸看着他衣服上明显沾了口水的牙印,鼻音嗡嗡地问他:“你怎么都不躲开啊。”
“说好了让你咬,”他近乎安抚地揉了揉她的长发“怎么可能躲开。”
洛颜吸了下鼻子,刚想说些什么时,阵痛感又一次敲响她的神经,她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闷闷地说:“陆淮琛,我疼。”
他一怔,急迫地垂眸看她:“哪里疼?”
“肚子疼。”
陆淮琛恍然意识到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捂着腹部,蹙起眉来:“怎么回事?是刚才的雪糕和可乐导致的?”
“不,不是,我”涉及到隐私话题,她耳尖都红了,可疼痛感让她喘不上起来,声音都很弱“我是因为,那个。”
他心里被担忧填满,一时没反应过来,神情怔松着看她:“哪个?”
“”也不知道是疼痛还是羞愧所致,洛颜的脸红得仿佛课桌上的可乐罐,咬着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女生每个月都会拜访的亲戚。”
陆淮琛懂了。
但是他更不知所措了。
“那”他对待这方面的事情也没有什么经验,舔了下唇“那怎么办啊。”
她轻拽着他的衣角,靠在他肩头有气无力地说:“你有止疼药吗?”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吃过那个,但是听耿依然说非常有效果。
“对身体好吗?”陆淮琛不赞同吃药的方式“要不我还是背你去医务室吧。”
他正准备站起来背她,结果被洛颜拉住了手臂,她抬眸看他,翕合着唇瓣欲言又止:“”“怎么了?”
她停顿了数秒,垂下眸小声嘟囔说:“我还想去一下厕所。”
陆淮琛:“”医务室今天坐诊的是一位很年长的女医生,听了洛颜的口述之后,推了下厚重的眼镜,语重心长:“以后不要这样玩命了,女孩子如果经期期间胡作非为的话,影响得可是你的一辈子,经期错乱的重要性就不需要我再跟你重复了吧,你现在还小可能不会觉得怎么样,等你年纪大了,受的罪还在后面呢,甚至还会影响到怀孕这方面,不要因为一时爽快后悔终生。”
她咬着唇点头,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也是毫无血色,掌心也满是冷汗。
“给你开点红糖类的冲剂吧,里面还有中药性质的草药,缓和的可以快一些,下次一定要记住自己的经期。”
陆淮琛见她眉头仍旧是紧锁着,心疼地很,问道:“医生她能吃片止疼药吗?”
医生抬起头来,不容置喙地拒绝:“当然不能。”
“那还有什么见效快的办法吗,她都疼哭了。”
“现在知道急了,”医生不疾不徐地在病历单上写着药方,忍不住扬声吐槽道“女孩子犯糊涂记不住经期就算了,当男朋友的竟然也记不住,未免也太不上心了吧。”
陆淮琛:“啊?”